第十七章 【汉人逃奴（下）】[第2页/共3页]

核心的妇孺人群中站起一个女孩，垂首走到木吉老夫身边，低声道：“爷爷。”

这竟然是个有着中亚血缘的美少女。

“汗……汗鲁王的骑卫？”

木吉老夫捻须而笑，用刀子切下一大块羊腿肉，装进木盘，敬献给马悍。

木吉老夫却没那么悲观，他是当家人，最清楚他们的家底，更体味一件精美的兵器在唯力至上的塞外草原，会是一个甚么代价。

马悍点点头：“没错，他有十二个侍从，随他一块死了。或许他能跌倒一头牛，但挡不了一支箭。”

三个骑手前提反射地举弓对准马悍。

木吉老夫伸出充满老茧的手，拉过女孩细白的手掌，悄悄抚着，充满不舍，渐渐转过甚，对马悍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孙女，我的眸子子，现在，我要用她来换六把弓，一百支箭。”

马悍终究用四把桑木弓、一百支铁镞箭、四把环首刀、两副皮甲，换走了念奴。

阿苏也乐滋滋将一件朱色皮甲往肥大的身材上比了又比。

马悍满不在乎道：“没错，有眼力，这就是乌丸人的骑弓。精确的说，这是阿谁叫甚么汗鲁王乌延部下精锐骑卫的骑弓。”

跟着木吉哈腰，一众逃奴，包含唐努都向马悍弯下了腰。

“木吉老爹……”

“你杀了十三个乌丸人，身上却没沾半点血？”唐努眼神尽是挖苦。

“木吉老爹，念奴是你独一的孙女，是你最后的亲人，也是我们的亲人，不能让她分开啊！”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阿谁叫唐努的青年厉声喝问。

所谓羊奶酪酒，就是发酵后的酸羊奶，闻起来略有酒气，喝起来很腥膻。马悍却若无其事地喝了下去，并且还是面带浅笑――在他逃亡半生中，比这难喝十倍的玩意，他也半点眉头不皱地喝下了去。

“不成！木吉老爹！不能换啊！”

少女念奴一向悄悄依偎着爷爷，将爷爷粗糙手掌贴着本身滑嫩的脸颊，在群情激昂声中，俄然站起家来，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震慑全场鸦雀无声：“是念奴害了大师，现在是念奴赎罪的时候。念奴，情愿为马君奴婢。”

这是一个宽广的崖洞，内里支起十余个帐篷，四周横七竖八堆放着陶釜、瓦罐、木碗、干牛粪等糊口物质。崖洞一角停放着七八辆陈旧的双轮勒勒车，侧旁另有个牲口圈，内里圈养着二十多头羊，氛围中充满着一股难闻的腥臊粪臭味。

唐努等小伙子对这有胡吹大气之嫌的年青人甚是不屑，但对他带来的弓箭刀斧，以及盔甲盾牌，这些只要汗鲁王的亲军才有资格装备的精美兵器，却大加赞美，爱不释手，拿到哪一件在手都不想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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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环目四顾，看着面前一张张黢黑凄苦的脸，沉默一会，按胸回礼：“我接管你们的报歉。”

五十多个逃奴眼巴巴地望着，木吉老夫痛苦地低下头。面对阿苏要求的眼神，马悍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唐努催马靠近阿苏所骑战马，伸手从弓囊里抽出一把未上弦的弓。这是一把复合弓，比他手里的单体弓强很多。唐努面露忧色，俄然神采微变，脱口而出：“这是乌丸人的骑弓！你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