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口城[第2页/共2页]

“不就是戋戋刺史官印么，鄙人给你。”

小贩见摊位前俄然立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亦是心悦，可又见她神采古怪，便问：“女人但是要来买包子？我这包子皮薄馅足，仅卖一文钱一个，是不是很便宜啊？嘿嘿。”

青城现在仅剩三文钱，过了这渡口，接下来可就要过上身无分文的日子了。但她也不顾多想，跟着过江人潮来到闸口之前，前脚还未迈入，一名官吏便伸手拦住了她：“女人，可有刺史官印文书？”

青城陆路行进三日，又乘水路三日，可谓翻山越岭，长途跋涉，方才来到郢州渡江关隘。

那官吏本是狷介不屑，可一瞧那令牌顿时面色乌青，仓猝施礼道：“小的知罪还请...”

“啊，官印文书？”青城一怔，亦不知这文书为何。但见那官吏板下脸来，道：“南北政权分立，若无文书，怎可放你畴昔。”

城内气象亦不必老旧城门好上多少。既无矗立富丽的楼阁，亦无川流不息的车马，有的只是面黄肌瘦的路客，混乱不堪的街道，另有那粗陋陈旧的矮棚。

青城一起察看着，忽听腹中传来一声响动，乃是肚子饿了。何如身无分文，连买上半个包子的钱都没有。

青城当下亦是明鹤产生了甚么。处所官吏常用的伎俩，已是屡见不鲜，可眼下，何如袖中不过三文过江钱，哪另有多余的财帛请官吏行个便利。

青城忆起宿世为女帝之时也曾到访此城，当年豪放气度的城楼，现在已如垂暮老者，在寒北风霜的冲刷中等候崩塌。

摸摸袖子里亦没有分毫银两，只能不幸兮兮地望着包子冒热气，舔着嘴解解馋。

以是这街上来往的人除了面黄肌瘦外，神采中也多了份谨慎与不安。

“唉呀，青城你但是活了九世，怎能被少年郎迷了魂去。”青城自省着，晃了晃脑袋，便顺着渡口寻了艘合眼的船只，付上三文过江钱，坐进舟船去了。

俄然之间，一袭狂沙废卷而来，十余匹骏马飞奔而过，青城一面拂袖咳嗽一面谩骂看去，但见那顿时之人皆是清一色腰佩长刀的布衣军人。

脚下是岚朝肥饶的泥土，背靠繁华平乐的郢州，眺望江岸，倒是漫漫黄土，孤零人家。郢州与夏口虽说得是一口乡言，现在却糊口在分歧的境遇里。天下战乱，刻苦受难的只要百姓。

长江以北兵荒马乱，夏口虽未凉国重地，可沿江岸口皆无军兵，亦不见官吏一人。青城仅随人潮徒步黄土十里不足，方才瞥见风尘中，那沧桑的城门。

眼尖官吏见其这般拘泥，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之态，寂然道：“若无公文，就别想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