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共5页]
及别后,细思其名,始悟曰:“海石殆仙矣!‘山石’合一‘岩’字,盖吕祖讳也。”
既归,旷绝音问,女深觉得念。和乃遣人招之,伉俪至,惭作无以自容。和谢曰:“旧岁辱临,又不明告,遂是开罪很多。”黄但唯唯。和为更易衣履。留月余,黄心终不自安,数告归。和遗白金百两,曰:“西贾五十金,我今倍之。”黄汗颜受之。和以舆马归还,暮岁称小丰焉。
莱芜刘洞九官汾州,独坐署中,闻亭外笑语渐近,入室则四女子:一四十许,一可三十,一二十四五已来,末后一垂髫者,并立几前,相视而笑。刘固知官署多狐,置不顾。少间,垂髫者出一红巾戏抛面上,刘拾掷窗间,仍不顾。四女一笑而去。
泥鬼
犬灯
谕鬼
一日方坐愁间,忽阍人通海石至。沧客喜,急出门迎以入。方欲展寒温,海石忽惊曰:“兄有灭门之祸不知耶?”沧客惊诧,莫解以是。海石曰:“久失闻问,窃疑近况,一定佳也。”沧客泫然,因以状对,海石唏嘘,既而笑曰:“灾殃未艾,余初为兄吊也。然幸而遇仆,请为兄贺。”沧客曰:“久不晤,岂近精‘越人术’耶?”海石曰:“是非所长。阳宅风鉴,颇能习之。”沧客喜,便求相宅。导海石入,表里遍观之,已而请睹诸眷口。沧客从其教,使子媳婢妾俱见于堂,沧客一一唆使。
刘海石,蒲台人,避乱于滨州。时十四岁,与滨州生刘沧客同函丈,因相善,订为伯仲。无何,海石失父母,奉丧而归,音问遂阙。沧客家颇裕,年四十,生二子,宗子吉,十七岁,为邑名流,次子亦慧。沧客又内邑中倪氏女,大嬖之。后半年宗子患脑痛卒,伉俪大惨。无多少妻病又卒,逾数月长媳又死,而婢仆之丧亡且接踵也。沧客记念,殆不能堪。
狐妾
梦别
韩光禄大千之仆夜宿厦间,见楼上有灯如明星,未几,荧荧飘落,及地化为犬。睨之,转舍后去,急起潜尾之,出院中化为女子。心知其狐,还卧故所。俄女子自厥后,仆佯寐以观其变。女俯而撼之,仆伪作醒状,问其为谁,女不答。仆曰:“楼上灯光非子也耶?”女曰:“既知之,何问焉?”遂共宿之。昼别宵会觉得常。
番僧
携至城,相问答,观者渐众。有中贵见之,闻诸王。王召入,欲买之。其人曰:“小人相依为命,不肯卖。”王问鸟:“汝愿住否?”言:“愿住。”王喜,鸟又言:“给价十金,勿多予。”王益喜,立畀十金,其人故作悔怨状而去。王与鸟言,应对便利。呼肉啖之。食已,鸟曰:“臣要浴。”王命金盆贮水,开笼令浴。浴已,飞檐间,梳翎抖羽,尚与王喋喋不休。顷之羽燥。翩跹而起,操晋音曰:“臣去呀!”傲视已失地点。王及内侍抬头咨嗟,急觅其人则已渺矣。后有往秦中者,见其人携鸟在西安市上。此毕载积先生记。
至倪,海石仰天而视,大笑不已。众方惊奇,但见倪女颤栗无色,身暴收缩仅二尺余。海石以界方击其首,作石缶声。海石揪其发检脑后,见白发数茎,欲拔之,女缩项跪啼,言即去,但求勿拔。海石怒曰:“汝凶心尚未死耶?”就项后拔去之。女顺手而变,玄色如狸。众大骇,海石掇纳袖中,顾子妇曰:“媳受毒已深,背被骗有异,请验之。”妇羞,不肯袒示。刘子固强之,见背上白毛长四指许。海石以针挑去,曰:“此毛已老,七日即不成救。”又顾刘次子,亦有毛才二指。曰:“似此可月余死耳。”沧客以及婢仆并刺之。曰:“仆适不来,一门无噍类矣。”问:“此何物?”曰:“亦狐属。吸人神情觉得灵,最利人死。”沧客曰:“久不见君,何能神异如此!无乃仙乎?”笑曰:“特从师习小技耳,何遽云仙。”问其师,答云:“山石道人。适此物,我不能死之,将归献俘于师。”言已告别。觉袖中空空,骇曰:“亡之矣!尾末有大毛未去,今已遁去。”众俱骇然。海石曰:“领毛已尽,不能作人,止能化兽,遁当不远。”因而入室而相其猫,出门而嗾其犬,皆曰无之。启圈笑曰:“在此矣。”沧客视之多一豕,闻海石笑,遂伏不敢少动。提耳捉出,视尾上白毛一茎,硬如针。方将检拔,而豕转侧哀鸣,不听拔。海石曰:“汝不法既多,拔一毛犹不肯耶?”执而拔之,顺手复化为狸。纳袖欲出,沧客苦留,乃为一饭。问后会,曰:“此难预定。我师立愿宏深,常使我等遨世上,拔救众生,一定无再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