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4页/共5页]

生心恻然，近瓶窃听，闻四姐在瓶中言：“坐视不救，君何负心？”买卖打动。急启所封，而结不成解。四姐又曰：“勿须尔！但放倒坛上旗，以针刺脬作空，予即出矣。”生如其言。果见白气一丝自孔中出，凌霄而去。客出，见旗垂地，大惊曰：“遁矣！此必公子所为。”摇瓶俯听，曰：“幸止亡其一。此物合不死，犹可赦。”乃携瓶别去。

某公

侠女

明末济属多盗，邑各置兵，捕得辄杀之。章丘盗尤多。有一兵佩刀甚利，杀辄导窾。一日捕盗十余名，押赴市曹。内一盗识兵，逡巡告曰：“闻君刀最快，斩首无二割。求杀我！”兵曰：“诺。其谨依我，无离也。”盗从之刑处，出刀挥之，豁然头落。数步以外犹圆转，而大赞曰：“好快刀！”

母问：“儿见惠姊否？”儿曰：“不知。再去当访之。”又二三日，谓母曰：“姊在阴司大好，嫁得楚江王小郎子。珠翠满头髻。一出门，便十百作呵殿声。”母曰：“何不一归宁？”曰：“人既死，与骨肉无体贴。倘有人细述宿世，方豁然动念耳。昨托姜员外，趋奉见姊姊，姊呼我坐珊瑚床上，与言父母牵挂，渠都如眠睡。儿云：‘姊在时，喜绣并蒂花，剪刀刺手爪，血涴绫子上，姊就刺作赤水云。今母犹挂床头壁，顾念不去心。姊忘之乎？’姊始凄感，云：‘会须白郎君，归省阿母。’”母问其期，答言不知。一日谓母：“姊行且至，主子大繁，当多备浆酒。”少间奔入室曰：“姊来矣！”移榻中堂，曰：“姊姊且憩坐，少哀号。”诸人悉无所见。儿率人焚纸酹饮于门外，反曰：“驺从暂令去矣。姊言：‘昔日所覆绿被，曾为烛花烧一点如豆大，尚在否？’”母曰：“在。”即启笥出之。儿曰：“姊命我陈腐闺中。乏疲，且小卧，翌日再与阿母言。”东邻赵氏女，故与惠为绣阁交。是夜忽梦惠幞头紫帔来相望，谈笑如同平生。且言：“我今异物，父母觌面，不啻国土。将借妹子与家人共语，勿须惊骇。”质明，方与母言。忽仆地闷绝。逾刻方醒，向母曰：“小惠与我婶别几年矣，顿髪髪鹤产生！”母骇曰：“儿病狂耶？”女拜别即出。母知其异，从之。中转李所，抱母哀啼。母惊，不知所谓。女曰：“儿昨归，颇疲劳，未遑一言。儿不孝，半途弃高堂，劳父母哀念，罪莫大焉！”母顿悟，乃哭。已而问曰：“闻儿今贵，甚慰母心。但汝居住王家，何遂能来？”女曰：“郎君与儿极燕好，姑舅亦相抚爱，颇不谓妒丑。”惠生时好以手支颐，女言次，辄作故态，神情宛似。未几珠儿奔入，曰：“接姊者至矣。”女乃起，拜别泣下，曰：“儿去矣。”言讫，复踣，移时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