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借赈灾善人劝教子 助分粮孺子明大义[第2页/共4页]

王小根傻了眼，只好低头沮丧地回家让老婆来向蒲槃讨情，这女人进门就趴下给蒲槃叩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大叔呀，他王小根不孝敬该死挨饿，可我和孩子没有罪呀，少给俺些，救救两个孩子吧！”

戴德也好，秋后还粮也好，那都是今后的事。眼下用饭是天字第一号大事，不管蒲老先生的大米是花多少钱买来的，归恰是为了救活全庄贫民的命，有谁能饿断肠子拉硬屎，不去领米吃呢？因而，人们纷繁拎着粮食袋子，欢天喜地的涌进蒲家四合院里来了。

“好办，给咱就要，还他不要，拉倒！”

“我家地里活忙……”

“人家的钱也是心血挣的呀！大米白白分给我们，能美意义去领吗？这回饿死也不要了！”

“为甚么？我家又没存粮。”

“那也不可，每天得上山拾柴、打猪草……”

小松龄说：“我都筹办下了。”因而取出笔墨纸砚，将中间的粮斗翻过来，底朝上，铺好纸：“快说！”

看到他一双脏兮兮的手，撑着条黑乎乎的布袋口伸过来时，小松龄一阵恶心，吐出唾沫道：

那人恼羞成怒，大声道：“就你们该吃香喷喷的白米饭？我也想尝尝鲜嘛！”

分米的架式早已摆好，天井中心放着个大笸箩，中间，放着量粮食的‘升’、ˋ撇子ˊ(量粮器具，一撇合五升)，笸箩外另有一只‘斗’，是为人丁多的户筹办的。

“呸！”小松龄吐口唾沫：“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像你这类说人话拉狗屎的人，老是黑老鸹落在猪腚上——瞥见人家黑，看不见本身乌，你说王小根不孝敬，你莫非就没吵架公婆？要吃大米，当大师说清楚，今后不再虐待白叟，不然，俺爹就去县衙门告你，让你两口上大堂挨板子，蹲大狱。”

下一个撑着布袋过来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穿着褴褛，满嘴里喷着酒味的中年男人。他一过来，浑身恶臭熏得人都纷繁让开。

小松龄诘责她：“你们养孩子做甚么？”

“你这就错了，布施你不要，岂不是孤负了蒲先生一番情意，叫我说，既然没吃的，给咱就要，我们不是种上秋粮了吗？春季收了，更加了偿！”

蒲槃道：“你说话算数？”

“好啦！好啦！”蒲槃笑着打断了儿子的话，小松龄毫不掩铈地揭大虎的弊端，怕这个红脸男人接管不了，就息事宁人地说：“大侄子，这事你也过分度了，叫小虎子上学是我的主张，莫非你不想想大叔是向你还是误你吗？孩子不读书识字如何能行，你爹不就是因为不识字，跟石志三打官司时，糊里胡涂在讯断书上画了押，坐了一辈子冤枉牢嘛！”

“到时候就怕人家不要，咋办呢？”

兆专说：“可我没带笔墨呀。”

三叔喜得合不拢嘴：“小三呀，分了米有了吃的，再不消他漫山遍野剜菜啦，读书不费钱，能不让他上学吗？”

“少废话，我老姑还不是被你活活饿死的，你守着粮食饿死娘，还是人吗？”

“不分给你！”

“你好吃懒做，领了米去换酒喝，我家这米是救哀鸿活命的，不是让你去醉生梦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