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污吏贪引发量地乱 书生愤怒撰督丈词[第5页/共5页]

李知县看了步弓，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喝道“嘟！大胆蒲二癞，私改步弓，欺官害民，粉碎朝廷丈亩大计，你可知罪？”说罢朝麻帮办使眼色，麻帮办会心，大声对蒲二癞说：“蒲二癞，你如何私改的步弓就如何招认，不要满嘴胡说，胡攀乱咬只能减轻你的罪过。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从速招了，老爷会从轻发落。”

李县令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错改了就好，罚你归去把量多的地块重新测量一遍，不付人为。本县念你们初犯，不予奖惩。刁师爷，给他们另换一张步弓归去持续量地。退堂。”

蒲松龄义正词严地说：“朝廷下诏测量地步，是为了依法征税，所需用度，由官府下拨，不向百姓分摊。蒲二癞擅改步弓，威胁佃户，私收丈田费，才真是用心拆台、粉碎量地盘呢！大师说是不是？”

“不啦。俺娘有病，得快回家。”说罢，回身走了。蒲松龄把大壮的话奉告了父母。父亲说：“咱家地，田亩册上都有切当数字：满井东二十亩、庄北十五亩、庄西十亩……若量多了，不是用心多写就是‘步弓’有题目，我预备下了一条绳尺，在小南屋后墙上挂着，你拿去给他标步弓，若改小了，去县里告他……”

母亲说：“叫上你俩哥一块去，多一小我多双眼，盯紧了不让他们拆台！”

“你、你、你！”李县令气得浑身乱抖，声嘶力竭的呼啸：“蒲松龄！你一个胎毛未蜕、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敢在公堂上口出大言，鄙视朝廷命官，仅此一项，就该重打，来呀，把这臭小子打！打！打！往死里打！”他落空了明智，拔出签来却忘了投下去。

“回老爷，征收了点。”

“不可！”蒲松龄不依不饶：“叨教知县大人，各级量地职员的薪水是否有县里发给？”

“既然县里发给他们人为，那他们为甚么还要向户主征收丈田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