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忆往事[第1页/共3页]
李嬷嬷轻声唤那名女子:“女人,醒醒?”
他说着话,一把将她抗在肩头,大步流星的朝停靠在客船旁的划子去。
染血的剑逼近面前,顾蒹葭吓得猛地一闭眼。
顾蒹葭心中格登一声,抬眼去看,却只听得丁香一声惨叫,一柄利剑从她后背贯穿而出,人便倒在了地上。
她话音刚落,忽的船身狠恶震晃起来,接着,船舱别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不好了,船......船......碰到水匪了。”
顾蒹葭心中惊惧到了顶点,这艘画舫乃是父亲所雇,为了安然起见,更是对外袒护她的行迹,可为何有人晓得她在船上?
顾蒹葭倒是睡意全无,脑中一向回荡着阿谁恶梦。
恰时,毗邻大魏的柔然国年青首级阿史那即位,对大魏北境虎视眈眈,朝中局势奥妙,顾建柏任职中书令,在大魏紧急关头上,政务不能松弛半分,无法之下,只得亲派一队府兵,护送独女顾蒹葭扶灵回籍,安葬顾曼春。
开初的梦境,大多是断断续续的,厥后,她竟身穿凤冠霞帔坐在喜房内,头上盖着红盖头,面前一片昏红,只能听到四周仆妇连声恭贺新婚等贺词。
顾蒹葭的祖父原为并州人,英年早逝,并葬与并州,厥后,祖母跟着升了官职的父亲分开并州,定居洛阳,现在这个倔强了半辈子的白叟,垂死之际,唯一的心愿,便是重回故乡与祖父合陵。
顾蒹葭一向养于深闺,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当即尖叫出声。
恰是半夜亥时,客房内除却破浪逐水声,这声音反倒细不成闻,可顿时将李嬷嬷的睡意遣散。
现在,船上惨叫渐消,顾蒹葭仓惶抬眼,猝然看到船面上到处是残肢断骸,猩红血液如同溪流,迟缓淌入河中。
李嬷嬷松了口气,转过身去,点亮了烛火,复又靠近床榻,将惊魂失魄的女子搂入怀里,低声哄慰:“女人,又做恶梦了?”
他当即嘶吼着抽.出近旁尸身上的长剑,朝她砍来。
李嬷嬷将她搂的更紧些,望着她瘦得削尖的下巴,语带哽咽道:“女人,这回从并州赶往洛阳,路上舟车劳累,可受大罪了。”
这统统只产生在瞬息,顾蒹葭身子甫一落地,就势一滚,倚在廊柱上,将发簪尖头朝向余下世人,厉喝:“都别过来。”
李嬷嬷轻拍顾蒹葭的后背,低声道:“夜里起了风,船行的慢了些,女人,你再睡会吧。”
屋内顿时堕入暗中。
顾蒹葭睁大惊骇的双眼,紧抓着李嬷嬷衣衿,面色惨白的点头。
夜里,汾水之上的画舫逐月而行。
她惊惧之下,却觉那张脸非常熟谙,可却想不起是谁,每当她绞尽脑汁,想要看清那名男人时,脑中便如同扎入尖针般疼痛难忍。
待顾蒹葭安葬祖母后,归洛阳途中,船行陆家港起,她便晕船不适,受了很多痛苦。旬日下来,竟生生瘦了一大圈,这几日,竟经常梦魇。
她仓惶转头,面前倒是一张血肉恍惚的脸......
她惊惧的尖叫,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忽的,脚腕被人拽住,她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纤细的轻唤:“阿葭。”
接着,有一队穿戴铠甲的兵士从船劈面登上船面,与余下水匪缠斗在了一起。
那虬髯壮汉冒死捂着脖子上井喷的伤口,他瞋目圆睁的转过甚,对上她的目光眼神阴狠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