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废地和废物[第1页/共2页]

杨一平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神采：“自下官记事以来，西夏的军队去过青州，攻过五散关，却向来没有来过凉州，哪怕一次都没有。”

但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暗笑，安静地回应道；“如大人所说，是的！”

俞不凡俄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讽刺和无法。

俄然间，俞不凡想到了一个庞大的缝隙，他孔殷地问道：“你是说，你们就凭这六十五名流兵，守了凉州城几十年，向来未曾沦陷？你奉告我，你们是如何守的？你把这些兵士全数排到城墙上去，你奉告我，应当如何排？”

他略顿了顿，又道：“对青州而言，五散关是防备重心，凉州城在不在，并没有任何军事上的意义，他们随时都作好了放弃凉州的筹办；对西夏而言，凉州构不成任何威胁，只要他们想，他们随时能够在凉州城头上插上他们的皇旗。”

他想起天子去东岳齐山封禅时，在历朝天子的石碑前说得那般气吞江山：“天子守百姓，君王死社稷，凉州在，朕的决计就在，大渊军的军魂就在，大漠之地，贼可往，终有一日，朕当用西夏人的头颅，还他们十座景观城！”

俞不凡合上名册，孔殷地问道：“那军饷呢，兵部一向遵循一千多人给凉州卫报饷，户部也遵循兵部的名单发饷，我晓得这此中会有剥削，但是发下二三百人的军饷是没有题目的，这批军饷呢？”

杨一平微微点头：“下官不晓得朝廷发饷的法度是甚么，但是自承平四年，朝廷就没有给凉州发过一粒麦子，一文钱，一寸布。之前屠大人在位时，还年年向青州请饷，但是向来都没有获得过回应，我刚接办屠大人的职务时，也是如许的结局，以是，这些年中，我就不再做这些傻事了”

遵循云暮然的说法，俞家在朝落第足轻重，另有一名兵部侍郎，俞不凡来上任之前，就算做不到对凉州的环境了如指掌，起码应当对本身要带多少兵，跟谁交代的环境根基体味吧？

俞不凡敏捷翻着军户名册，脸上的神情从孔殷到不成思议，最后渐渐扭曲，乃至有些狰狞，他喃喃自语道：“你是想说，我晓得的信息，是六十年前的？”

杨一平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俞不凡问这些的目标，只是如此答复道：“承平二十一年，王百户率军外出时与西夏军遭受，身受重伤，最后截去一手一腿，才勉强保住了性命。朝廷为了嘉奖王百户，已经答应王百户去军藉，回黔州恩养了。”

杨一平又拿出一本账簿，递给了俞不凡：“大人明察，凉州军卫所库房中不但没有一两银子的存银，反而在这数十年中，欠了很多债务，连利钱都还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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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不凡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以是，凉州向来不是甚么雄关要塞，也向来没有热血悲惨，凉州之以是能保存无缺，是因为这里是个废地，你们只是一群废料，以是谁也看不上？”

杨一平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而是持续道：“承平四年和承平十九年两次凉沧江之战，大渊都丧失惨痛，凉州卫随军出征，每次返来的都百不存一，能留下六十五名正军，已经是古迹。”

杨一平奇特地看着面前的这位青年军官，内心思考着刚才云暮然的话。

俞不凡已经靠近崩溃了，他盯着杨一平的脸好久，但是杨一平的脸上安静无波，完整看不出甚么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