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知悉下落[第3页/共4页]
那中年人对这层干系仿佛看得很透,他几近笃定拿住小娘子,便是捏住了李延炤的命门。而他所料也确切不错,在对这件事上李延炤所表示出来的那种孔殷,确切真实在实地发自内心。
李延炤入迷地望着那中年人方才坐过的蒲团,淡淡道:“放他走吧。他又不是话事人,即便是在这营中抓了,又济得甚么事!”
“既然不知小娘子下落,中间此来为何?”李延炤强压下心中肝火,跪坐下来问道。
“若长史不从,恐怕一来长史与小娘子再无相见之日。再者长史挥师东向,定鼎陇西、关中的好梦,怕是也要做到头了……”
“本年年中屡动兵器,中间与主家不会不知吧?”李延炤思虑半晌,终是出言问道:“现在令居又将构筑外城,靡花赋税之巨,足以将府库掏空。不知积累多久财力,方能有再取陇西之机?”
在县府中与辛彦对坐,小酌几杯。李延炤倒也未提及苏小娘子之事。只是贰心中沉闷憋屈,却逃不过辛彦的眼睛。辛彦望向李延炤,淡淡问道:“定东有苦衷?”
“既是如此,某便静候长史佳音了。”
李延炤闻言,面色一滞,半晌以后旋即豁然:“不愧是抚梁,此事竟不能瞒过你……”言罢李延炤端起酒杯,递到辛彦面前,与他碰了举杯,便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李延炤正举杯的手僵在半空。他迟疑了一番,毕竟还是将酒杯凑在嘴边,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抹了抹嘴,望向辛彦:“许是迩来宿卫移防本县,使君又令构筑外城,因此忧愁吧。”
言罢,那中年人袍袖一挥,再施一礼,随后便飘然隐去。他出屋不久,廖如龙便急火火地叩门而入,望着兀自发楞的李延炤,问道:“长史,此人如何措置?”
“人呢?”面对那中年人递返来的一颗软钉子,李延炤也偶然胶葛,直截了本地便问道。他当下心急如焚,最为体贴的,倒还是小娘子的下落。二人之间虽既知名,也无实,但是从小娘子决意入住他所属那间别院以来,两人干系对两边来讲,都只是一层窗户纸了。
李延炤回身望向廖如龙,向他使了使眼色,廖如龙随即便告别出门。李延炤回身在一侧几案后坐定,而后细细打量打量了那中年男人一番,只见此人面色泰然,端坐着一动不动,气度不凡,却让人有些窥不破来源。
廖如龙言及此人,只是一脸疑虑。道此人对他们只字不提,只道晓得内幕,见到李延炤方可面陈。廖如龙没法,只得当即出城前来通报。
李延炤虽面色潮红,不过神态还是复苏不已。他捏着酒杯,叹道:“抚梁且容我喝了这杯。”言罢端起酒杯,凑到嘴边,任略显冰冷的酒液顺着喉管向胃里流淌而去。
辛彦哈哈一笑,端起酒壶为二人面前杯中斟满道:“恐怕,定东是心忧前番在郡城中被掳走的那小娘子吧?”
这招打单没有起到应有的感化,李延炤也是颇感绝望。看着那脸上不见喜怒的中年人,顿时生出一种有力与无趣交杂之感。他安静地向门口的士卒挥挥手,进屋的两名流卒便收回刀,各自施礼,而后退出,将门关好。屋中撤除李延炤方才突破的碎瓷片,与方才别无二致。
李延炤闻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而后昂首望向那中年人,道:“中间且奉告你这所谓主家,拜托之事,容我再考虑些光阴。来岁挞伐陇西之前,中间再来此处,我必给中间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