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再议东征(下)[第2页/共4页]
杨烈将军宋辑起首站了起来,戟指汜祎:“汜长史这话不知是何意?但是指责我等将会不遵军令?旁人我不知,但宋某跟从族兄为凉州交战十余载,不管总帅是何人,向来未曾违拗军令!”
汜祎此言一出,席中各家之人神采都变得有些不天然起来。他们此番达成共鸣,募集部曲家兵,又各自安排粮饷,确切是各有各的心机。但是他们却都不料汜祎如此大胆,竟将这些谨慎思都捅了出来。悠长以来,固然各家之间都各打各的算盘,但是诸人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此时汜祎将这些事摆了然讲,无疑触怒了坐在席间的这些高门。
“举兵出征,乃是国事,骏又如何能够劫夺诸君资财?阴司马,此事千万不成……”
张骏昂首一看,见出言者,倒是方才在席间吟诵诗句的长史汜祎。便点点头,随后问道:“汜长史为何言不成?陈折冲十一年时曾统州中骑卒千余人,进至陇西,袭敌粮道,战果不菲。在坐诸君皆是亲历。当是不错的总帅人选……”
陈珍得胜班师以后,在刺史府为陈珍所停止的庆功宴席之上,东征陇西的事又再一次被提出。酒过三巡,长史汜祎率先在席间起家,朗声高歌起来。
“陇西之地多山而难行,渭水贯穿其间,阵势庞大,雄师在其间行进、屯驻、作战,所遇困难繁多。此番各家动用人力物力,需求一举而克之。是以择一熟谙陇西阵势之报酬帅,便相称首要!珍细数州中诸将,善于此道者,不过寥寥数人。”
堂中诡异的沉默只持续了十来息风景。跪在张骏几案前的陈珍未曾昂首起家,而一旁上首当中,已有些老迈的左司马阴元倒是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行了几步,而后同陈珍一起,跪倒在张骏座前。
陈珍起家,恭恭敬敬地向张骏一拱手:“何报酬帅,珍觉得使君心中早有定议。然使君既问于珍,珍便就此将我一人肤见详说一二,如有不对之处,还望使君与诸君包涵。”
他想了想,又减轻语气:“若元有生之年,得见关陇肃平,此生便再无憾事。他日驾鹤西去,也好笑对诸位先公了……”
阴元话音方落。席间又稀有人起家,行至堂中一同跪倒:“我等皆附阴司马之议,愿献削发财,征募部曲为兵,请使君下定决计,征讨虏贼!”
汜祎深施一礼:“使君,前番先公与使君二人,皆是以韩都护为帅。韩督护暮年便跟从武公、昭公建功立业,资格名誉皆是上上之选。且前番征讨陇西,乃是动用州治精锐。此番与之分歧,此番兵员、粮饷大多由各家筹募,使君若以陈折冲为帅,部属恐怕不免有掣肘之事……”
“西京乱无象,豺虎方遘患。复弃中国去,委身适荆蛮。亲戚对我悲,朋友相追攀。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故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南登霸陵岸,回顾望长安。悟彼下泉人,喟然悲伤肝。”
“愿从明公调遣!”堂中诸属官一脸庄严,纷繁正色拜道。张骏上前,将前排的数名几朝老臣搀起,而后转头眼望堂中大家,道:“诸君请起,既然计议至此,我等便将东征诸事一一敲定,随后再持续宴饮,诸君觉得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