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危机四伏[第2页/共4页]
韩璞被李延炤几句话顶得无言以对。在他的假想当中,自金城直至姑臧这一线,向来便是凉州统治的重中之重。固然握着凉州最肥饶地区与产马之地的枹罕——西平一线,作为凉州的经济核心也很首要。但是作为保护统治的核心肠区以及州治地点地,金城至姑臧一线的首要性也绝非枹罕至西平一线可比。
“李司马……这是?”韩璞心中不由迷惑万分,忙出言问道。
韩璞说着说着,声音已是哽咽起来。肃立半晌,毕竟还是返身,向着李延炤深深鞠一躬道:“他日我或在姑臧囚笼,或我首级悬于姑臧城门。若能目睹定东报捷快马,心下倒也了无遗憾……定东,就此别过。如若他今后会有期,当伏首恭候!”
韩璞望着面前的这个县司马,这究竟是一个如何的人啊。遐想四年前,他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骑卒百人将。本身乃至连正眼都不会去瞧他。他这号官职的官佐,在军中的确不要太多。但是时至本日,兵得胜返的本身,竟然还要在此人的奋战之下才气得以安闲生还。
“令居地广武南侧,实乃咽喉之地。倘若我等仍徘徊在此,一俟刘胤领军速克令居,则归程断绝,后盾不继。况州中情势,必将急转直下。届时,我等不过一些可有可无弃卒。”李延炤的声音冷冰冰的,阐述的,倒是令人不得不面对的残暴实际。
“惟愿督护留下所部,供我调遣。若麾下有三千卒,必凭令居坚城而守,势不让虏贼超出一步!”
听着韩璞的感慨,李延炤倒是不觉得然地撇撇嘴。心道早知如许,当初又是何必。辛岩早就言道我众敌寡,合法集大兵犁庭扫穴之时,却力排众议,距垒不出。遭遇此等惨败,变也是不敷为奇了。
一名穿戴褴褛筩袖铠的将佐谨慎谨慎地行到李延炤面前,而后抱拳躬身道:“韩督护麾下百人将孙诚,见过李司马。督护有令。自本日起,我等即归李司马调遣……”
仓促看完信,李延炤已是愤恚难高山将手札揉成一团,口中犹自感慨道:“此时,真乃是危急四伏啊!”
李延炤昂首望向韩璞:“现在之计,唯有死守令居,挫敌锋芒。待州治集结各郡县精锐,待敌怠倦之时,一举将其击败。令居距狄道百里之遥,且有大河天险予以隔绝。刘胤兵败,则势难折返。若其大部没于此处,我便可由此良机转守为攻,进据陇西……”
孙诚恳中略有些不满,不过望着营地靠南一侧飘荡起来的袅袅炊烟,也只得吞了一口口水,而后抱拳躬身,领命而去。
韩璞又是一阵悠长的苦笑。过了半晌才缓缓张口道:“司马目睹,我麾下兵卒已是了无战心。先前沃干岭之败,已打没了这些兵卒的胆气。倘若我集结溃军,强行令其持续进击,恐有营变之虞。事至现在,我小我成败荣辱早已无关痛痒,所愿惟将麾下余生兵将带回州治当中。返归之日,我自当负荆面谒使君,以求得一时心安罢了,还望李司马成全……”
“我也不知,这些士卒当中是否有虏贼探子……”李延炤望了望四周,抬高声音道:“你且带几名流卒前去刺探查问。如有谁有异动或是形迹可疑,便悄悄引到营内僻静处,而后一举擒下!有一个算一个,宁肯错抓,勿使敌探漏网!”
“虏骑极有能够偷渡鹯阴口,继而取道直扑广武。我天然没法在此悠长扼守。”李延炤轻抬起右手,铁盔上刺目标红缨正在肆无顾忌地闲逛着。李延炤左手向北一指:“虏骑度过大河天险,即便谷地弯绕难行,也不过三四日便可直抵广武郡中。非论其掠食于野,抑或攻城拔寨,我等皆无退路,唯有死战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