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页/共9页]

终究她只能堕入暗中，死去，然后再持续反复，接受一遍又一遍的苦劫。

场景变更，她又像是回到了人间的那些日子，不管她如何要求，也不能禁止悲剧的产生。朝不保夕，流浪失所，疾病缠身，生离死别，每一世都在上演，仿佛永久都没有绝顶，她已苦得麻痹了。乃至在出世的第一刻便一心求死，只求一个摆脱。但是成果却也只是从忘川河边走一遭，持续来过。

“师父……”

本来是她，竟是她……一手形成了师父的陨灭。

她双手紧握，把手中之物捧诚意口，心底不由又生出几分暖意，公然，她是返来了，回到这熟谙的统统。像是要肯定这份实在，她紧紧地握住，闭上了眼。

“你真当我这般好骗？”衍歧一下冷了脸，冷哼一声道，“她在司药府失落，除了返来这里，还能去哪儿？”

司药星君来了青云很多次，不知是因为他是真的不幸天音一个凡人，还是因为衍歧特别交代过。固然颠末调度天音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未几了，司药却还是再三登门，每次带来的都是些伤药，对她的眼睛却半分不谈，只是言词中流露，伤及生魂没法可医之类。

绿水把她带到一处罚外温馨的处所，才出声解释：“尊主，前面就是浮云殿了，按端方只能您一人出来。只要见过主上后，您就是青云真正的仆人了。”

衍歧一下冷了脸，看向直往司药背后躲的炎凰道：“司药，这是如何回事？不是叫你看好炎凰吗？”

衍歧神采顿时丢脸了起来，之前在天宫凤鸣说找不到炎凰，他第一时候便想到了青云，想到青云天然就会想到天音的别有用心，毕竟她一贯是如此。但是炎凰却没有失落，那方才的问罪顿时好笑了起来。

“二皇子，您把司药府搬空了吗？”绿水道。

“难寻也要寻！”灵乐忿忿道，“这但是我师姐的眼睛，莫说是灵器，神器我也会寻来。”

心中的碎片终究拼集构成，呼之欲出的答案，沉重得让她连身形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闲事？天音微微皱眉，闻那口气中隐含着熟谙的鄙夷，心下不由有些迷惑，她已经尽量避着了，又是哪儿惹到这位太子了？

天音一愣，长叹一声，不知本身又是哪方面获咎了他？先前他各式抉剔，说她不知轻重，现在她循规蹈矩，他仍旧还是不满。

她仿佛瞥见，幼时师父教她习术法的场景。他拿着长笛，使得灵动超脱，她舞着扇子，笨拙得很。常常到不会的时候，师父就停下来手把手地改正。偶然她耍赖，不想学，扇子一扔，坐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他便围着她团团转，抱着又是安抚又是感喟，还时不时地变些小玩意儿出来哄她。师父青丝如墨迤逦垂地，她老是趁师父劝她的时候，悄悄把他发丝打上一个又一个的结。

“尊主，您起来吧？已经跪了有旬日了，再这么下去您会支撑不住的。”绿水在一旁焦心肠劝着。

天音神采沉了沉，心底倒是如刀割普通剧痛：“你不明白！”他不明白，她才是害死师父的祸首祸首，她如许做不是为了尽孝而是为了赎罪。

“师父……师父……师父！”

五百年……那么五百年前……

谁都好，来救救我……

“太子，臣可否先给山主评脉？”

“这……这是师弟应当做的。”他“嘿嘿”地笑，被她这么伸谢，倒是让他有些不美意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