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9页/共10页]

“拿着！”天后却不让她放手，“我听司命说过，人间的这五百年，你历的是苦劫，此生是有望成仙了。姨母只是想留你久些。”

屋内清冷得可骇，天音只能望着窗外的夜空发楞，心底空空落落的，不晓得该干些甚么。白日衍歧说的那些话，不无事理。

天宫向来是敞亮寂静的处所，但对于天音来讲，卯日星君本日洒的日光，实在是有些热了。她低着头跪在宫殿外，等候着天后的召见。连续有宫娥路过，不免对她指指导点，认出她的更是不加鄙夷的神采。

她不该是喜好他的吗？她不一向都应当是爱他的吗？

她能感遭到灵乐的严峻，抱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低下头来看她，那眼里较着有着焦心的意味。他这是筹算带她下界吗？

她不晓得本身是如何走出仙果园的，脚下虚真假实，一时似是踩在高高的云端，下一刻便会摔得粉身碎骨；一时又像是走在刀山火海，每踏一步都钻心肠痛。

她本来就应当是他的才对，缠了他五百年，如何说罢休，便罢休了，在他都不晓得的时候，就这么说放就放了。他不答应，向来就没有答应过。

等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站在岐山之巅了。

凭甚么对灵乐就能笑得那般光辉，对本身却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偏他还担忧着她的伤势。

本来又是灵乐，心底不由又泛着丝丝的甜意，抚动手里红十足的果子，淡淡的暗香沁民气脾。她觉得他说要治好她的眼睛，只是随口一说，本来他一向都放在了心上。

天音一愣，惊于天后俄然转换的语气。

“就算你师父还活着，就凭我俩之前的那些纠葛，你也别想灵乐能娶你。不想想你当初是如何死皮赖脸地对我的。”

那笑容刺目得很，衍歧不自发地退后一步。却见她拿起手中的神器赤姬，递到他身前。

“你也莫想太多，能飞升成神，是千万年来的功德。”天后拍拍她的手安抚，适时地转开话题，“来，我们进园吧。”

伴他平生，只这一句，倒是狠狠地刺中她的死穴。手间一抖，终是握不住，红果掉落在地。眼里酸涩的难受按捺不住地冒出来。

“音儿，来了。”

天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转过来。灵乐神情一沉，手间一转，无忧笛便呈现在他的手上。

一起无声，却胜似有声。直到耳边转来浅浅的呼吸声，灵乐才发明，怀里的人睡着了。

“谨慎些，莫要伤着了。”天音忍不住开口提示。

“你这孩子，如何又来了。”天后忙上前禁止，拉住她又要下跪的身子，“这往生莲固然是我族的珍宝，只此一枚，但姨母自藐视你长大，何况，当日我与你娘结拜为姐妹的时候，就承诺过她，会照顾好你的，怎能见死不救。莫说是往生莲，纵使再贵重的物品，姨母也舍得。”

“前些日子的伤，可好完整了？”天后拍了拍天音的手，语气温和地问。

“若没有甚么叮咛，天音先回青云了。”灵乐说让她回青云等，她就回青云，无关但愿与否。她只是想信他。

岐山的夜比起青云，酷寒了很多。天音拢了拢被子，让内里的冷风不那么轻易灌出去，怀里的炎凰动了一下，埋得更深了。

“那是甚么意义？”

他尽力压抑住内心的肝火，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