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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世朝撇过甚去，眼睛怔怔地看着案前那密密麻麻的灵牌，想着这上面的祖宗爷，祖宗婆，他们的平生是如何过来的。

此生他已放肆过一回了，从那以后，他就只想隔着岸看着这府，这天下的荣辱兴衰了。

两人用过热帕子，赖云烟的脸都雅了些，魏瑾泓的还是略带青色，因热帕子烫过，青中还带点红，有种诡异之感。

“毋需多礼。”江镇远摇了头。

“你去看着。”

“老爷的药来了。”这时秋虹带着过来送药的易高景过来讲。

魏府前来记念的客人甚多，他在本日来祭拜恰到好处，虽说晚了书院其他的儒者一天，但此时晚了一天，才尽了他的敬意。

魏瑾泓昂首看着案上列祖列宗和他父亲的灵牌，淡然回道，“你爹也老了。”

魏世朝没有出声，等父母都歇了筷，他把他们吃剩都吃了一遍，等吃完他们那些寡淡有趣的饭食，他挑了一碗冬雨端来的素面一扫，朝父母又磕了头，这才拜别。

一天忙于府中的全数事件，另有内乱要思虑，早晨又要跪灵，累得食不下咽不说，偶然还会累到动脱手指头都是困难万倍的事，此时如果听大夫说的所谓喝浓茶不易于养病，他们早就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哭丧了，哪还能管得了这么多事。

“先生过赞。”魏世朝恭敬回道。

不过这世上的事，逃得开的就逃，逃不开的就堕入泥沼，这何尝不是因果。

“怎地来了？”赖云烟朝已走过来的魏世朝发问道。

“主子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已煮药汤去了。”

“让他歇几天吧。”魏二婶是真的担忧那侄儿。

祖宅像魏家这般巍峨浩然的未几，还尤胜宫中的一些宫殿几分，他来过魏府的次数未几，但每来一次都知魏家确不是普通的家属，这个自宣朝建立就存在的家属庞大非常，此中族人的同心力更不是别的家属所能相及的。

“诶……”赖云烟醒来下了地，让冬雨给她更了素衣，才发明她最爱好坐的靠窗的榻边，魏瑾泓此时正在上面盘腿坐着。

“再烫就伤皮肤了。”

“一共十二大堂，二十四中堂，三十六小堂，”魏世朝忙回道，“这是先祖留下来的，厥后历代先人添制，便成了现在此等模样，先前族人四地漫衍，父老也未搬回府时，府中也空荡得很，后族人返来，府中才渐有了活力，这堂中来往的族人，客人便也多了起来。”

“嗯。”赖云烟漫不经心肠应了一声。

“我是想让他歇着，可歇不得。”赖云烟写好了拔分的银数，放到魏二婶面前，抬手把秋虹端过来的米粥喝了半碗，搁在了盘中与魏二婶接道，“我这个女人都歇不得，何况他这一族之长。”

“靠这个吊着命。”赖云烟淡道了一句，提笔拔银。

“他二叔只懂书中之物，不懂这身外之事，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魏二婶说到这，甚有点惭愧。

这已经是连着五日都泡了，人都怕是泡成药人了吧？

于他，不就是如此。

“你这已是本日的第五趟了。”

这几天来，她也是累惨了，就希冀着下半夜睡一会，好明天起得来。

这时，她左边的魏瑾泓也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眼不语，他便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