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龙劫（二四零）[第1页/共3页]

左言希未携兵器，的确已不及救人。最后的奋力一跃，将剑下的姜探推倒在地，却用本身的胸口迎向了慕北湮的宝剑。

左言希握住她的手，叹道：“你我都是大夫，哪些能救，哪些不能救，都该清楚得很。莫白白耗操心神。”

左言希见她不敌，又已赶上前来，拦住慕北湮，涩声道：“北湮，你当真要取她性命吗？”

屋外，有女子正拎了一只提篮沿小溪仓促走来，听得左言希呼喊，惊诧抬起了头。

---题外话---

姜探呆呆看着他胸前越涌越多的鲜血，手中金针跌落灰尘。

略一低眸，他已瞧见地上竹篮里的衣裳。

但慕北湮奔进卧房时，即便掩着口鼻，都已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这时，只闻得左言希在窗外大喊道：“探儿，快跑！”

贰心知不妙，仓猝撤剑细看时，已失声叫道：“言希！”

慕北湮越被左言希禁止，越感觉此女心机深沉，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再见不得她故作不幸魅惑民气的矫情模样，连连出剑，逼开左言希，又刺向姜探。

他面色煞白，用手掩着伤口，犹他杀力挣起家来，看向姜探。

左言希吃力地喘着气，说道：“阿辞，别……别怪北湮。他想杀探儿，你们都想杀探儿……实在都没错。是我错了，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探儿只是想跟我在一起……是我无能，不能替她分忧，让她在那条万劫不复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他脑中“嗡”的一声似要炸裂，早已放下掩开口鼻的手，踉跄冲畴昔捏紧那衣衫，哽咽着说不出话。

后天见！

左言希道：“傻子，我气你不听我劝，越走越远，才跟你说那些。何况我只说过一次不要你，却已说了无数主要你……你天然还是我的老婆。”

他看向景辞，并不粉饰最后的哀伤和祈求，“阿辞，放过她可好？可好？她还欠着的，我来世还你，还则笙郡主，可好？”

左言希叹道：“你这一世，受了多少病痛折磨。旁人不知，我清楚得很。从小到大，你无数次在病痛里翻滚，嗓子都哭哑了还在咬牙撑着……这么多年，你不是活在人间，是活在天国……若杀人害人都该有报应，你早已够了！如有没够的，剩下的报应，我来接受吧！”

左言希见姜探无恙，方松了口气，唇角竟有一丝安抚的笑意。

他轻声道：“北湮，阿辞，我晓得你们恼我……恼我冥顽不灵，是非不分。可我还是求你们……以命抵命，就用我的命去抵，饶过姜探可好？”

火线供桌上燃着线香，烟气正袅袅拂动。

身似弱柳，发如墨染，眉眼萦情含愁，清秀之极，又有素衣随风翩舞，看着更是韵致楚楚，惹人顾恤，――恰是姜探。

景辞久病成医，亦知些医理，往左言希受伤的部位一瞧，刚有些赤色的面庞已又转作灰白。他看向慕北湮跌落在地的染血的剑，压着肝火低喝道：“你疯了！”

她伸出纤白的手，揽住他的脖颈，哭泣道：“万劫不复也是我的事……你前夕找我，不是已经跟我说过，你再不要我如许蛇蝎心肠的女子，再不会晤我，再不会理我……我的存亡，早该与你无关。你又来找我做甚么？你又来帮我做甚么？”

眼看剑出如电，要将姜探立毙剑下时，中间白影跃出，敏捷将她推开，挡于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