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帐中香 绣屏多情月横窗(一四零)[第2页/共3页]
景辞已走到那边石桌旁坐下,细心查抄那只香薰。
第二卷 帐中香 绣屏多情月横窗(一四零)
贺王寝室里,锦衾绣褥间,小玉被人压于身上,哭叫告饶……
长乐公主透过纱帷打量着他和景辞,又啜了口茶,方舒畅地轻笑,“嗯,你们说的……也有事理。来人,先将左言希押下去,待我细细查过再审吧!若你们能证明他的确是被冤枉的,我天然还他明净!”
景辞沉吟,“嗯,都是他的宝贝,转头叫人清算下。天热,的确轻易坏。”
小鹿受宠若惊,忙将桃肉咽下,尽力挺胸显出几分贵家侍婢的端庄气度来。
他很无礼,未说官号,未报名字,乃至没有最起码的敬称和谦称都没有。
景辞握住她的手,细心看她的脸。
谢岩正在迟疑,闻言眼睛亮了下,上前道:“公主,刚阿原他们已经勘察过,并找到证据,证明小玉恰是在那边树林中遇害。”
长乐公主虽视阿原如眼中钉,但二人判定竟出乎料想地分歧。
景辞忽向她一招手,“过来!”
长乐公主眸光连连明灭,盯着面前抱肩而立的年青男人,渐渐问道:“你是何人?”
本来尚在萦着袅袅烟气的香囊,在小玉叫不出声的嘶喊中渐渐濡湿,燃烧……
小鹿不知那里摸了个桃子在啃着,亦凑在阿原中间张望。
而贺王遇害那晚,左言希并无确实的不在场证据;何况他一身技艺深藏不露,若想暗中潜回贺王卧房杀人,的确轻而易举,更加令人生疑。
阿原渐渐穿过满地的杂物走出,手中固执一枚方才找出的半旧剑穗,清澈的眸子有些黑沉,正冷冷地盯着左言希。
长乐公主问:“你和谢岩可把这香薰拆开两遍了,看出甚么没有?”
大手伸出,将香囊拽下,连同断了的挂链和上面的缀珠,一起毫不容情地塞向小玉的嘴,堵住她的惨叫和求救……
此话一出,谢岩当然不好硬拦,连慕北湮也不由踌躇。
阿原点头,“没有。就看着很多罕见的药材被翻在地上,忒可惜了。”
慕北湮平日时虽率性混闹,但到底久在京中,深知宦海浮沉,君心难测。
小鹿便有些心虚起来,问道:“有……有甚么不对吗?”
阿原已悄悄藏起那枚双雀纹剑穗,然后在他们的谛视下,空着双手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苍玄色的剑穗,编织了精美的双雀纹绳结,垂落着长长的流苏。
小鹿忍不住哈腰呕吐,手里的桃子再清甜也吃不下了。
景辞瞥过他们,将香丸捻开,细细嗅着,缓缓道:“这香里还别的加了些东西。”
但长乐公主手中的茶盏已顿了一顿,“景……”
梁帝出身武将,伐晋失利后脾气更加暴躁多疑,爱将遇刺对他必然也是不小的打击。慕北湮若敢禁止公主审判嫌犯,如果究查起来一样罪非难逃。
谢岩道:“并不像淋了雨,或浇了水,不然香丸早该就被泡得没有形状了……”
景辞手持香囊,和她手中的桃子比了比,又放到小鹿嘴边比了比。
景辞沉吟着,走到谢岩跟前,轻声说了几句。
悬于帐中的鎏金银香囊因小玉的挣扎和那人的凶悍而摆布摆动着……
慕北湮也略略放了心,只低喝押送左言希的侍从道:“给我谨慎奉养着,如果有甚么不对,小爷要了你们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