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配・诉衷情(2)[第5页/共5页]

当然，我也不是甚么“圣母”，做不到因为他一番内心痛苦深切的辨白，就谅解了他在畴昔的光阴当中馈送给我的伤害。

他躺在床上，敞亮的灯光下，他的脸上凝敛着一种温馨和完美。我感觉他很好地归纳出了甚么叫作“生如夏花之残暴，死如秋叶之静美”。

他看着火线，很久，感喟道，我固然恨你害得他存亡未卜，可却也晓得你是他的心头好。他的命都拿给你了，我再讨厌你、再恨你，却也得为他保住你。

因为我晓得，他不是用心推倒梯子的。因为我晓得，他不晓得我在上面……

俄然，我感到一丝眩晕，整小我微微一晃。

早在小鱼山遭受陆文隽的那一夜，我就已不配。

他感喟，我爷爷不是我……“心慈手软”这个词就不存在在他的字典里。在他眼里，你是毁灭他程家完美担当人的灾星……以是，姜生，听我的，坐最早一班分开三亚的飞机走吧。不管去那里，不要和程家有联络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我就干脆好人做到底，亲手给你收尸，把你烧掉，拿你的骨灰送给我哥。噢，这也算是成全了你，生不能嫁给我哥，死了也陪着他。他的话，听得我满头蹿黑线。能让一个心灰意冷的人抓狂，是多么不轻易的事情。

我目光飘向窗外，乌黑的夜，曾有他和顺相对的每个夜。

那些他予我的统统好。我曾觉得，这辈子，我不能给他一颗完整的心，总能够给他我完整的身材。

刹时，他又笑了，说，我也曾能够具有他具有的统统，名誉、拥戴、财产、权力……但是，我却甚么都不能有……上至我的祖父，下至我的部下……

但是，我却做不到不恨他。

相安于无事，便已是我和他之间最安然的相处形式。

我望着他，淡淡地说，你说。

汪公公说，二少爷，大夫让您多歇息。说完，他看了我一眼，那意义就是，好走不送，别影响我家天恩睡觉。

但是我晓得，我华侈了程天狼……哦不，程天恩的一番苦心――就在钱助理拖着我或者抱着我，想要把我打包藏匿的时候，阿谁被称作“钱伯”的奥秘人物竟已悄无声气地到达了程天恩的病房前。

程天恩见我如此，微微侧了侧身子，胳膊斜撑着脑袋，一副修成正果的神采。

我看着天恩，低头说，他不醒，我如何能放心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