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余生・卜算子(1)[第4页/共4页]

他眼眶通红，停顿了一下，止住了哀痛，嘲笑道，不过，姜生，你放心，你放心，如果他死掉，我必然要你陪葬。

缓慢下落中，被他紧紧卷入怀里，抵死相拥是他所能给我的最后的庇护。

我木然地望着窗外，仿佛他们的扳谈与我无关一样。

刘护士太年青，未经世事，被吓得躲到一旁，小脸煞白，桃花眼却不住地往程天恩脸上瞟。

――直至我被救醒，心智却仍然逗留在那场无助的恶梦里――那场他想给我生，我却给了他灭亡的恶梦。

从明天开端，他就这么奉告我，在我醒来后的第一刻――

秦大夫查抄完，对钱助理说，她这两天啊，几近没如何说话，问她甚么，也不答复，仿佛甚么都不记得了似的，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他微微顿了一下，又说，呃……当然，除了问了不晓得多少次……嗯……“天佑”……唉，再如许下去，不是她变成复读机，就是我们变成主动答录机……

他一边细心翻看记录一边给我查抄，风俗性地指了指床边的蔷薇，说，病房最好不要摆鲜花。

我忍着身材不适带来的喘气，说，你放开我！

说到这里，他尽力节制着本身的情感，却难掩哀痛，说，我哥……已经昏倒三天两夜了，大夫说如果七十二小时内他醒不来，这辈子就永久不会再醒来了！

程天恩一把推开他，滚！你算甚么东西，这里轮不到你怜香惜玉！

我沉默。

――程先生很好？！谁奉告你的，程先生很好？！

他腔调安稳，语气流利。

他斜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忙把秦大夫拉开。

他说，你若爱他半分，体味他半分，就该晓得，他必然是出事了！他如何会爱上你这么个冷心冷血的女人？！

窗外月光，是恋人眼里碎掉的泪。

他颤抖着抬手，看了看腕表，声音非常绝望，说，都已经七十个小时了，另有两个小时，如果他再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