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第3页/共10页]

母亲将阿绿送到堂哥那边，十五岁的阿绿成了按摩女。无数次，阿绿在夜深人静时爬上高高的露台，俯瞰都会的灯红酒绿，然后设想着从露台上纵身一跃……每日里忍耐不尽的是嫖客们色眯眯地垂着涎水伸向她还未发育完整的胸部的手，那种歇斯底里地揉捏，仿佛要把她蓓蕾一样含苞的小乳揉搓成脱水的指甲花，那种歇斯底里地疼痛和屈辱是她不堪负荷的。每当她尖叫着从按摩室跑出来，堂哥凶神恶煞的嘴脸就蓦地呈现。她被像植物一样摈除回按摩室。嫖客们或谩骂，或引诱，心肠好一点儿地就对她说道：“让我**吧，你就不消打飞机打得这么辛苦了。”

母亲的哀哀祈求、涕泪俱下在阿绿看来是如许令人不成置信，曾经恨不能把女儿的肉身寸寸算计的母亲现在竟这般体恤起眉荔，阿绿只觉好笑：“**之前呢？是坐台女。坐台女之前呢？是按摩女。**、坐台女、按摩女，眉荔要有哪一种mm才气保住她的光环？”

就在眉荔坐立不安的时候，阿绿哭着来找她。她是又挨了母亲的打，泪水异化着汗渍，将少女的脸庞涂抹得脏兮兮的。挨打的来由当然是因为这一百多块钱的测验用度。眉荔因为要上课，便让阿绿在黉舍一间闲置的宿舍里等待。等她上完课来宿舍找阿绿的时候，发明宿舍的门舒展着，门内模糊传出阿绿的哭声和校长说话的声音。眉荔一下着了慌。校长的好色是闻名全镇的，镇子上有他牢固的恋人，他还在夜早晨街闲逛，拦下无知少女便去开房，他让他年近五十的老婆不断地吃避孕药，他乃至在出差时公开招妓，被逮去异地的警局。黉舍里不管有没有姿色的女教员都会被他揩油。高年级的女门生更是他诱骗的工具。他曾不止一次地呈现在母亲家里。鄙夷地打量陈旧的砖木屋子，问眉荔：“你妈想不想你每个月多拿几百块钱回家？”眉荔当然懂校长的意义，她惹不起。只能到处遁藏。

“消逝了十年，为甚么不干脆去死？”大哥的女人声音颤栗却语气果断。

不管如何，阿绿都咬紧了牙关，她毫不脱裤子。不脱裤子，就意味着赚不到大钱，纯真的按摩只会像捻茶珠一样既辛苦又赚不到钱。风尘之地哪有能够真出淤泥而不染？所谓“花中君子”陈三两不过是戏剧中的人物，假造的罢了。不能给家里寄回大笔的钱，按母亲的话讲是“白白污了好人家的名声”，母亲活力是预猜中的事情，还会遭来堂哥的嫌弃和其他按摩女的嘲笑。按摩女们都是和阿绿春秋不相高低的女孩子，她们在黉舍里有的成绩好，有的成绩糟，但有一点是不异的，就是都是来自乡村，都是贫困人家的女孩。如果出世敷裕，就算成绩糟也能费钱买书读，底子不必到这肮脏之地卖肉。因此阿绿感觉不管如何姐姐都是荣幸的，不管如何母亲都是善待姐姐的，她让姐姐读到师范毕业，另有了一份铁饭碗。而阿绿具有的就是一份按摩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