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祭母[第1页/共4页]
白云暖先是挥挥手表示绿萝退下,继而向骆雪音行了福礼。
白云暖蹙眉道:“我也自认博闻强记,可就是没有读到过这两个词。”
“你为了强金阁死守十年,又委曲做了白家的填房,我不明白你的动机到底是甚么?莫非就是为了登楼看书吗?不必登楼,只要你情愿看书,我父亲也定会将全部强金阁的书搬下楼来供你翻阅,以是你又何必要处心积虑去破我们白家的祖训呢?”
松塔、绿萝和红玉将祭品一一摆好,各递给白振轩和白云暖三柱暗香。兄妹二人跪了,叩首,上香。丫环小厮又递下水酒,兄妹二人又将那水酒洒于白姜氏的坟前。
“不如,我拿出来问问温先生。”安宇梦拿了先生进书室去就教温诗任,过了一会儿出来冲白云暖点头道:“温先生也不晓得,真是奇了,这两个词你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我也去读读。”
“哥哥,母亲一早就推测你的心机,才让我们瞒了你本相,你必然要体味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哪!”
“你的目标不在于破他们的婚姻,而在于破白家的祖训!我哥哥写下休书,停妻便成究竟,白家那条不准男人休妻的祖训便成了笑话。一条祖训能够破,两条祖训亦能够破,条条祖训都能够破,只要有人开这个头,白家数百年来的祖训便都成为一纸空谈,成为悬于高墙之上被人展览的笑话!而你,终究的目标是它!”白云暖伸手直指芝阑馆的园门,园内,落日之下,一栋新的强金阁正在崛起。“女子与外姓不得登临强金阁,你最想破的是这条白家祖训吧?你不过是拿我哥哥试水!”
白云暖听骆雪音如此说,有些寂然地松开了手。何尝不是呢?她苦笑道:“你对我父亲有一丝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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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暖愣住,府里就她、父亲和真娘晓得母亲的奥妙,这骆氏也许是从母亲给她的信中晓得母亲的死因,可母亲也必然叮嘱过她要保密,不管如何别让哥哥晓得的。母亲不想哥哥活在恩典与自责中郁郁平生,母亲觉得救活孩子,为孩子捐躯是做母亲的任务,并未几么巨大,以是她不要他的孩子活在那么大的承担中。但是骆氏竟然对哥哥言明本相,她到底用心安在?
骆雪音站在芝阑馆园门口,向内张望。
白云暖诘责,骆雪音有些烦躁道:“你想多了,我就是不想棍骗你哥哥罢了,不想看着你们一大师子人都在欺瞒一个病人。”
“你父亲现在是我丈夫,我对他能不至心吗?”
骆雪音说着就要分开,白云暖拉住她,厉声道:“我嫂子获得的那份休书才是你的真正目标吧?”
“新夫人?”安宇梦吃惊。
白云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宣纸,摊开在安宇梦跟前,道:“你博古通今,可熟谙这两个词?到底甚么意义?”
强金阁那边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的,白玉书正在批示着甚么,日头底下,他满头大汗,非常怠倦。
白云暖上前再次拽住她,骆雪音道:“你母亲已死,你哥哥已写了休书,白家祖训已破了一条,这统统都是不成变动的究竟,你即便对我胡搅蛮缠也是于事无补啊!”
白振轩握住白云暖的手,泪滚滚而落,他泣不成声道:“妹还记得当时候母亲让我在心砚和雨墨之间遴选一个,答应我纳为妾吗?如果当时,我就能倔强一些,如果当时我就能选了心砚,并奉告母亲我必然要娶这个女子,而不是因为软弱屈就于白家的祖训之下,甘心被俘,甘心受缚,现在,母亲也不至于为了让父亲去守甚么白家的破祖训而自裁。如果我当时便破了那祖训,做个孝子,本日母亲便不会枉死,心砚也不会枉死,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软弱培养了统统人的悲剧,心砚的悲剧,母亲的悲剧,王丽枫的悲剧……我才是祸首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