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2页/共3页]

连庆回身搂住连欢，仰天长啸：“天公啊，我到底是做错甚么了啊？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拯救啊！谁来救救我不幸的女儿啊。”

连庆从内里走出去，道：“山下发了大水，全部钟石村看起来像是淹掉大半个。我们昨晚住的阿谁屋子在溪边，必定已经被水冲走了。我们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连庆放开手推车，翻身冲到车前，站稳脚，用身材去挡车。手推车重重撞在连庆胸口。连庆胸口一阵闷痛，气血上涌，差点晕厥。

种子并没有变重。本来李阿林想到种子需求庇护，用了防水的袋子。连庆表情掠过一丝丝欣喜。

张云生没等连庆起家，直接走进洞内，用手摸连欢的额头，给她评脉。

连庆几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车柄，奋力往回拖。车太重，水流又急，连庆被手推车拉着，颠仆在地。

连庆躺在路边，虚脱了。他用手拍着身边的袋子，哈哈大笑，后又哇哇大哭。雨水呛进他的嘴里，流进他的内心，苦涩入骨。

连庆道：“似有似无，想必也是有人住的。”

连庆支撑不住，摇摇摆晃地倒在地。张秀娥哭喊着把连庆拖进山洞。

连欢勉强展开眼睛，看着父母，轻声道：“阿爹，阿娘，我没事，不难受。”

连母看着天气，忧心道：“咱还是别在大树下躲了。这万一如果打个雷，就伤害了。”

连庆和张秀娥相拥搭成一个拱形，叫连母拿了衣服盖在二人头上，把连欢、连胜利放到拱形上面。一家人像母鸡孵小鸡一样，围在路上任雨淋。

张秀娥怀里抱着连欢，流着眼泪，悠悠道：“欢欢都成如许了，还如何赶路？”

连欢越懂事，连庆佳耦越揪心，眼泪齐刷刷往下掉。连庆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去找先生。”

张云生把一家人都拉起来，叹了口气道：“眼下这时势，无家可归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是甚么神仙，只是个看风水的憨先生。你我相遇，也算有缘。我就给你指个去处吧。”

连胜利边哭边把面饼捡起来，硬往嘴里塞。

大水退去很多，小溪变成河道，山路崎岖不堪。连庆走进山洞，催促大师赶路，以免再遇不测。

张云生道：“我女儿一家居住在那边。这四周火食希少，倒是个扎根的好去处。从这里看去，有三座山，顺次为大磨山，钟石山，龟峰山。我女儿一家住在钟石山下。你一家能够住在大磨山下。那边依山傍水，是个畅旺地点。”

张云生拉起连庆，问道：“你不是好好的嘛。救谁的命？”

血水，泪水，汗水，雨水，稠浊在一起，流入这个无情的混乱的天下。

张云生指了指劈面道：“你可见到前面有座屋子？”

雨越下越大，涓滴没有停止的意义。

连母跪在地上不断哭喊祷告：“天公啊，你如有眼睛就展开看看我们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连庆急道：“那也得去找啊，不然要眼睁睁看着欢欢烧死吗？”

就在这时，路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卡住了手推车轮。车临时停止滑动。

扔完最后一袋，石头被水冲掉。手推车顺着水流，从滑坡上飞奔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连庆推着孩子到大树底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