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是贱人[第3页/共3页]

这时，惊骇已经完整减退，取而代之的是猎奇。这深山野林如何会有人？莫非是传说中的野人？看模样不像啊。他穿的衣服固然褴褛不堪，还是看得出来与浅显人的穿戴类似。

陈蛋笑道：“你觉得我情愿啊？跟一个野人死在一起，又不是件舒畅的事。”

实在，陆明水不是没主意，而是不想争。

女人的手上，脸上，以及能看到的皮肤上，都是被树枝划破的伤痕，到处涂满泥巴，底子辨认不出真正摸样。

辛亥反动打响后，净水县一片混乱。四十五都位置偏僻，本没甚么反动党。倒是占有山头的一帮匪贼，趁着时势乱，打着反动的灯号烧杀劫掠，把四十五都闹得鸡犬不宁。

陆明水先醒，瞥见躺在边上的李琴和陆金生，惶恐失措，痛哭流涕。哭了两声，便又收住眼泪，俯身给儿子施救。陆金生落水时候短，很快醒过来。李琴却一向躺着不动。

陈蛋用力摆脱，腿一蹬，蹬到一个硬物。只听哎呦一声，手松开了。

想到这，陈蛋把绑在腰间的裤子紧了紧，蹑手蹑脚走归去。

女人止住抽泣，哽咽道：“先谢过恩公了。”

陈蛋道：“先别谢，说不定我们两小我都得死在这里呢。”

陈蛋低头一看，一只手从前面伸过来，抓住了他的小腿。

女人忍不住大喊：“放开我。再摇我又晕了。”

女人捂着脸道：“你别想耍地痞。我丈夫就在四周，谨慎他清算你。”

陈蛋叫了一声妈呀，顾不得没穿裤子，俯身用手往前爬。那只手却死死抓住不放。

女人看了陈蛋一眼，吓得别过身去，大喊：“地痞。”

秃顶男人一拍桌子，喝道：“杀。”

陆明水道：“不怨，不恨。这个家没有你不可。”

陈蛋跪在地上，不断颤抖，不断祷告，祈求女鬼不要过来。

跑了一夜，陆金生累得嘴唇发紫神采发青。李琴止住脚步，搂着儿子坐在大树下歇息。陆明水见没人追来，也放松警戒，瘫坐在地上。

一群人哈哈大笑。

李琴吓得差点尿裤子，连滚带爬跑到厨房，把听到的话说给陆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