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留香[第1页/共3页]

留香是蜜斯的大丫环，轮不到她说甚么。但是蜜斯这话问的不客气，莫非是对留香女人有甚么不满？她考虑半晌才说：“留香姐姐四周小巧，很讨蜜斯喜好，并且机警聪明，还识得几个字，这也是很可贵的。”

锦朝却轻声问道：“你感觉留香如何？”

常日蜜斯看到她老是和颜悦色的，今儿的面色却沉寂如水，坐在临窗大炕上以后就叮咛采芙去替她泡茶来。

采芙的茶上来，留香才笑着说：“蜜斯，您知不知我去了这么久，是干甚么去了。”

锦朝需求熟谙顾家现在的环境，毕竟光阴太长了，有些东西她已经不记清楚了。

留香确切聪明聪明，但是太轻易见利忘义，宿世若不是她那手仿她写字的工夫，恐怕陈玄青还没有那么轻易就扳倒她。她差点被逼死的时候，留香早领了陈玄青给的银票和一栋三进的宅子，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留香比顾锦朝年长一岁，本年十六。长得很有几分姿色，因为蜜斯喜好她，穿戴打扮也比别的丫环好，头上还戴着一只描金的簪子，一身桃红的凤尾裙，内里还穿了织花布缎袄。一双眼眸灵动清秀。

留香说：“家兄本来也不知此事，只是那俞家嫡蜜斯另有三月便及笄，此事才被婆子们说出来。说暮年俞家太夫人与陈家太夫人交好，在俞家嫡蜜斯四岁的时候，便为她与陈七公子定下娃娃亲。传闻信物便是俞家太夫人的一对玉佩……”

留香奉侍她洗漱穿衣，又换了身淡红色绣莲瓣缠枝纹的各处金袄裙，头上戴了金累丝嵌宝石花三朵。锦朝跟着她做这些，并没有说甚么。

陈玄青在陈家排行第七，大师便称他陈七公子。当时她在花会上不但没见到陈玄青，还偶然听人提及陈七公子早就有婚事。回家以后就发了好大一通气，砸了几个花瓶妆盒。还罚了几个小丫环在雪地里跪了一下午。又左思右想都感觉心中梗气，便叫了本身的大丫环留香去探听探听，这订婚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锦朝摆摆手，说：“我倒是不爱吃那些，在母亲那边坐了半日也饿了，你去小厨房端几碟点心过来。”

留香领命而去，正逢此时白芸刚踏进抄手游廊，看到她赶紧笑笑：“姐姐竟然也返来了。”

锦朝看着窗外的雪地暗自思忖。

陈三爷便是陈玄青的父亲陈彦允，锦朝宿世的夫君。

采芙当本身甚么都没看到，垂手立在蜜斯身边。

留香一愣，没想到蜜斯问起这个，忙说：“新制的豆豉，值不得钱。蜜斯如果想要，奴婢立即回房给您拨一半来。”

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固然是有订婚的，但是现在两家并不如何来往。当年陈家与俞家权势也是伯仲之间，但是现在陈二爷与陈三爷都是官运亨通，陈二爷任陕西布政使，陈三爷任詹事府詹事，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俞家能够比肩的。奴婢心想，恐怕这门亲成不了……”

顾家晨昏定省的端方是姨娘们每日都要和主母存候，孩子们每日先和父亲存候，再和母亲存候。但是锦朝三五日不向父亲存候也是常事，父亲见了她总要说很多话，要她多看《女训》《女戒》，跟着请来的苏绣师父多学女红，顾锦朝天然不喜好。

留香讪讪地抿了嘴，心中却想倒是真活力了，又瞥了一眼采芙，自感觉在这二等丫环面前落了面子。便略微压下声音，说：“您前次让奴婢探听的事，我问清楚了。我家兄便是在俞家做马夫的，明天他刚好来看我，带了一盒豆豉。我便向他问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