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过目不忘[第1页/共2页]
应了那句俗话,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豪杰穿破衣。
“哦,广博高深,炼药这门学问呐,真可谓广博高深也。光说这活物药材,上至云豹飞鹰,下至斑蝥尾蚴,剥其肉取其骨,皆可周身入药。不过先生教我最多的,是那不会行走的活物,就像酢酱草,摘其枝叶取其根茎,哦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采药之人很少连根拔起……”孟青之耽于研药,不管何时聊到这个话题上,都能让这个常日里木纳憨直的孩子便得口齿聪明、滚滚不断。
“那是天然,这都是跟我们家先生学的,不是我大吹法螺,这黄土村大大小小老长幼少,无一不夸我家先生是再世华佗,就连强盗也对先生恭敬三分。”孟青之言语中对孟先生尽是崇拜,“我家先生医者之心包涵天下,贫苦百姓付不了药钱孟先生便不收分文,穷寇强盗不给药钱孟先生便一笑而过,这哪是再世华佗,这的确是菩萨活着嘛。”
连家遭遇灾害,无一幸免于难,事已至此,车飞羽自知,怆天呼地也无补于事,他冒死地劝本身沉着下来,保持明智。
“车大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孟青之跟车飞羽朝夕相处半月不足,对车飞羽的态度从高高在上的豪杰窜改成相依为命的亲人,他早已将车飞羽当作大哥,虽知潜龙焉为池中物,眼下传闻他要拜别,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车飞羽摸着左脸颊的血痂,来回摩挲着,自嘲自叹:“真是讽刺,故交熟谙我的佩剑,还熟谙我的招式,却不熟谙我活生生的人。”
车飞羽内心再次出现波纹,抚心自问,真的能放下畴昔吗?真的就这么让连家永久背上逆反的黑锅长眠地下,让连氏武学跟从年老迈嫂葬于黄土?
车飞羽看到孟青之左手提个药钵,右手拎个筛盅,不由哑然发笑,人家从小专攻草药,小小年纪已称得上半个药师,本身怎能因一己私欲夺人所好让这孩子放弃行医向善而投笔从戎呢。
“行医之路百事丛脞,你喜好学医吗?”车飞羽见到孟青之的镇静神情,见他如此崇拜孟先生,心中不免些许失落。
“北代好呀!那是一片可贵的膏腴之地,我传闻那边满眼望去满是莽苍广宽的栗钙土,不像这黄土村,地步硗薄,幸亏先生用心种植也种不出甚么珍稀药材。”孟青之三句不离成本行,又提及了他的研药之理。
“你每次练功我都会细心察看,然后偷偷照着走一下。”孟青之难为情地说道,他晓得学武要拜师,仿佛为本身的偷学而羞于开口。
“唔,你说广博高深。”车飞羽方才也没仔谛听,只得对付道。
现在机遇偶合碰到了孟青之,聪慧出色,无师自通,车飞羽正想寻一个如此武根聪悟又生性淳良的人让连氏武学得以持续流芳于世。
“尚未可知,或许是那悠远北代。”车飞羽听到那两名鲜卑懦夫的传话,想起了与拓跋完烈的兄弟之情,或许他最后会去北代另闯一番六合。
车飞羽本执意与过往告别,现在却得知二哥拓跋完烈对本身如此重情重义,固然与拓跋完烈结识不久,才短短数旬日的时候,建立的豪情,却远非平常的友情,而是交心竭诚的兄弟情。
“可我那步法非常庞大,浅显人学个一年半载入门另有困难,你看我走几次就会了?莫非你有那过目不忘之本领?”车飞羽回想起来,确切他每次练功时孟青之都会陪在四周,只当他跟其他小孩一样喜好看人练武,本来是在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