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揭竿而起（十七）[第1页/共3页]

他握起她的指尖，笑着点了点头，阿达牵来马，轻声咳了一声，他方松开她的手，顺手拉过缰绳，刚要翻身上马，突又想起甚么来，掉头看向穆清，“你本日在太守府昏倒，明日长孙氏必会来探你。介时你……”

高君雅却面露忧色，“真真是天不亡我，已十来日不见二郎，到底年青又贵气，怎耐烦得住晋阳城的无趣，或是往哪处顽去了。他不在城中，玄甲军亦不会在。平素你可曾见过那些玄甲郎？”

高君雅思度再三，满心满脑“三日内”的字样，愈想愈怕，且非论手札中所说的是真是假，毕竟性命紧急，终是一横心，“事不宜迟，后日晋祠祈雨，设下伏兵，摔杯为号，介时只待伏兵冲上前，乱刀砍杀便罢。”

穆清呆了一呆，恍然忆起今早果然是急着赶来太守府，一早繁忙驰驱至中午，颗粒未进，遂点头道：“恰是呢。这天也奇热，总教人身上不大安闲，我原是最怕热的，你亦晓得。”说着又念起太守府那档子事来，“你倒是说予我知，李公究竟……”

还是那王威狠绝些，将那薄纸连同信笺一同拍在桌案之上，“罢了，等这文告到了江都，你我恐怕早已身首异处。若要保命，便不能坐以待毙，只得先动手，将欺君谋逆之人伏法了再报。”

“我未曾接到过帖子，自是不便前去。”穆清感喟道，“明日便全指着夫人本身了，有甚难堪，便同阿月商讨，可尽信她。”见她脸上升起绝望惶恐，眼中饱含了泪滴，随时要落下的模样，穆清暗忖这般风景，如何能成事，遂又庄肃起来，“夫人如果时候念着二郎的安危，无不成的事。”

穆平悄悄地坐着，曲起双臂垫着脸颊，趴伏在石桌上，一阵风带开端顶的树叶沙沙作响，一片被晒得焦黄残破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到地下，她凝睇着这片焦叶，又一阵风，将地下的树叶和着些许沙土吹卷去。

杜如晦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渐渐皱起眉头，深深感喟，面上又是切磋又是无法，却不答她的话。

当下三言两语掠过了很多赘语，直将杜如晦的嘱托同她细细明说了。

“已不碍事。”穆清满面笑容地引着她在石桌前坐下，“平素也不见这么弱的，不过隔夜未歇足，夙起又急冲了些，再刚巧遭暑气扑了，才起了眩晕，倒教夫人吃惊了。”

街头巷尾，酒楼食肆，便是那下九流的南楼坊，都在窃窃私议着，情势各不不异，说法五花八门。

“克日可有接过帖子？”

临下笔想了又想，只嫌还不敷，遂又提起前一阵他拒调河东兵马抗压兵变一事来，再向下穷究，细辨当日六万降兵押送途中逃散一事，亦是疑点重重。二民气惊肉跳，鉴定了李公谋反之心夙起。

穆清好似惊了梦普通，回眸见是阿柳，责怪道：“何为么那么大声，唬我一跳。”

……

谁都不说那权贵是哪一个，谁又都明白所指何人。

“先顾着你本身。好端端的，怎会倒地？”他仍不睬会她的问话，反问道，“但是因本日晨起急了，未进饮食而至？”

他垂目去阅看纸上的字，上头所书的恰是外头男人间传播的说辞。顿时大惊失容，颤抖着声音，命家仆速速找来虎贲郎将王威。两人闭门半日，商讨很久，提笔便要写文告，将李公犯下这桩欺君之罪送往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