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揭竿而起（十七）[第1页/共3页]

“先顾着你本身。好端端的，怎会倒地？”他仍不睬会她的问话，反问道，“但是因本日晨起急了，未进饮食而至？”

她心下凛然，竟刮风了，许是不几日便要下雨，旱涸太久了，该是时候了。

“李公如何说？”穆清回转过神智，开腔首句，便直问起起兵的事。

“却要……如何做？”长孙氏神采煞白，颤着调子向穆清倾过身子。

男人之间却哄传，显要权贵觊觎晋阳宫中的仙颜宫人，借着醉酒侵犯了去，藏回家中做了如夫人。

长孙氏却犯了难，扭绞着双手，局促道：“这，这，我如何能办到？”

街头巷尾，酒楼食肆，便是那下九流的南楼坊，都在窃窃私议着，情势各不不异，说法五花八门。

他握起她的指尖，笑着点了点头，阿达牵来马，轻声咳了一声，他方松开她的手，顺手拉过缰绳，刚要翻身上马，突又想起甚么来，掉头看向穆清，“你本日在太守府昏倒，明日长孙氏必会来探你。介时你……”

二人在屋内关了一整日，将大事议定，直至暮时，王威方从高府中出来，策马奔驰回本身的府宅。

“二郎几时返来？”穆清坐直起家子，面露忧色，“倘若二郎返来时，李公尚偶然起事，又见他擅自引兵而来，这可……”

“未曾。”她刚绝然否定，又蓦地觉醒普通一迭声道：“有，有。正有一张请柬，约的便是明日。王长史家添丁，原是不大相干的，未曾想过要去。添丁宴席，各府内眷约莫会去很多些。”

“已不碍事。”穆清满面笑容地引着她在石桌前坐下，“平素也不见这么弱的，不过隔夜未歇足，夙起又急冲了些，再刚巧遭暑气扑了，才起了眩晕，倒教夫人吃惊了。”

……

杜如晦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渐渐皱起眉头，深深感喟，面上又是切磋又是无法，却不答她的话。

“我未同他说这些。昨晚才有的事，我一早巴巴儿地同他提及，企图过分较着，他必然是要起疑的。”杜如晦打断她的话，转向窗格，朝外望了几眼，“他只说二郎大逆不道，多次在他跟前鼓动着起事，言辞中颇多不满，命我多规劝着他一些。又说了一回瓦岗的事，他虽不好说破，但我瞧着贰心下已然起疑，缘何当年瓦岗初起之时，密令贺遂兆摆设进寨中的人，俱归心于李密。”

“此事只要夫人能办到，也需求办到。如若办不到，三四日内二郎引兵回城，杀身之祸随至。”穆清逼视着她，不容她再撤退，“二郎独一三日时候，他的性命全在你手中攥着，七娘可从旁出运营策，却替代不了夫人。”

“往平常听人道江南女子身子骨娇弱，经不住北地水土，约莫就是应了这个原因。”长孙氏从身后的侍婢手中取过一只小巧的木匣子，翻开推至穆清跟前，“这是打南边野地里收采来的，传闻唤作‘铁皮石斛’，赵医士说此物最是补气养津，且不燥人，顾姊姊收着，私行保养着罢。”

穆清沉吟片时，略略点头，“你去罢，这边有我呢。”

女眷间私传晋阳宫中一名善舞的绝色宫人，因不堪忍耐大好韶华空守冷宫，偶见了权高位重，兵权在握的威武领将，一见倾慕，相携着私逃了。

穆清伸展开蹙起的眉头，开颜一笑，“极好。明日携阿月同去。”

长孙氏因担当了这事，也偶然义多留，仓促说过几句客气话，便赶着要回府，穆清顺势只拿着二郎说事，又再煽动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