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混水无心手底生[第1页/共4页]

舒月岚看亭里石桌上摆着几盘生果，另有几把鹅羽小箭，一只小金壶挂在亭柱上，便知她又与丫环在玩投壶。他拣了根羽箭顺手掷进壶里，笑道：“我陪你玩。”

“噢！”楚京拍了下脑袋，“死鱼也是鱼。”

凤烟打眼望来，对舒月岚笑道：“我和丫环们玩，庄主有事就去吧。”

“武当的人去租马，马俄然暴毙了，马僮与他们争论，索要补偿，反被推了一掌死了，店里的人是以与他们打了。”

舒月岚脚步不歇，只往柳后水池去，池上也有曲径小桥，桥下水草青萍，游鱼出没波影泛动，饶有兴趣，他在桥上停下，看着水鱼入迷。

“马店？”

楚京看他去找女人玩了，也自去寻别的事做。

他不介怀助那人一臂，将这池水搅得更浑浊，将风波掀得更凶悍。

有些还是店伙的家人，依住在邻近或店铺后院，老幼妇孺，冲畴昔救人冒死，成果拳脚无眼刀剑无情。

凤烟嗔道：“奴家另有甚么玩的，不还是几个小游戏。”

舒月岚坐在亭边看他耍鱼戏，思路一飘，又去想数日来南都城里桩桩件件的事。他想得远了，俄然想到那碧落城去，那座外洋仙城的传说还是幼年时听闻，某一年碧落城主踏海而来，还到这南都城中与他父亲舒栾比了一场剑，可惜他被勒令看管山庄，无缘得见。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至于厥后，碧落城销声匿迹，也快有十年了。

舒月岚走入一座水亭，傍着亭栏，将柳条伸出去，在池面上缓缓划了一圆圈。微漾的水波跟着柳条划过，出现一个圆形水纹，一尾尾游鱼自水底窜出，在水圈里涌动，圆纹仿佛被煮沸了般喷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四周有鱼影出没，却都游不进水圈里。舒月岚收了柳条，浅笑道：“数一数这水圈中多少鱼。”

舒月岚又挑了根羽箭投去，直打亭柱上连壶边都没沾着就弹了出去，也笑道：“你瞧，我也投不中。”

楚京不再说甚么，两天前舒月岚还在醉月阁斗酒，他还在那边杀人，这江湖仇杀仿佛稀松平常，一时意气便赔上数条性命，但谁的地头能被外人这般逼迫上门？

舒月岚捏下她脸颊，道：“无空，看你又在玩甚么？”

舒月岚才走出来，亭阁里便有丫环笑着说：“凤夫人，庄主过来了。”

舒月岚浅笑：“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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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携重宝在这南都城里搅起了一滩祸水，还企图在他的滩头掀刮风波。

舒月岚站了一会，却问：“卢休不在？”

“五十三条！”楚京叫了句，金钩在雕栏上拍了一拍。

凤烟转过身，眉眼带笑地迎来，俏生生地说：“庄主怎地得空了？”

大略看下来，除了店铺被砸毁，枉死的性命已有几十条。

两人并几个丫环便在亭阁里玩着投壶，那只金壶壶口小如金鱼嘴，羽箭十有五六投准了又弹出来，真投出来了丫环们都拍掌喝彩，亭阁里一时倒也热烈欢乐。

凤烟给他剥着葡萄皮，看他时却又有了几分脉脉含情，悄声问：“庄主彻夜过来么？”

楚京目瞪口呆，暗骂这水池里的鱼如何那么多。眼看舒帮主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数鱼，实在没脸再拿钩挑鱼。想一下，学着白手去拿鱼，只不过不是用指弹，而是用掌腾空吸附。舒月岚那一圈，水涡里天然包含了他的功力，楚京运劲于掌指，每次也只能吸上个两三条，这倒考教了他的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