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情也欲也转觉舍[第3页/共3页]

谢明珠拔开瓶塞，把瓶里的药液渐渐灌入口中，渐渐不再哭了，只痴望着那些花。

“不如，不辞而去。”

春华楼下的沉船破船捞走了一些，夜深了捞船的海员歇了，河上的游船也垂垂歇了，秦淮河渐渐地温馨下来，只要两边河房还偶尔有欢饮声笑闹声。

凤绍眼神微闪，又温声说道：“我们去泰州吧。”

她说了又哭，哭了又说，刘妈儿怪里怪气看她一眼，道：“傻孩子，你是甚么人，凤烟是甚么人，你竟要为这个哭！你哭死了他也不会喜好你！”

她看着谢明珠，叹道：“孩子，又是谁给你气受了？”说着畴昔抚了抚她的背。

那些花开很多素净，大抵是这两天里才摘下来的，那编花的人手多巧，编得那花篮花盆那样标致，那些花草还那么新嫩，完整不像被人掰折了的。

李青珑醒过神来，“啊，是该回了。”

她贴着苑墙渐渐走了一阵，走到河边，又在水岸边孤伶伶地站着，淡淡的水光夜色映着她清美的容颜，那张脸失魂落魄，那双眼寂然如死。她在岸边站了半晌，又走下了河阶，一阶阶挨着走，俄然鞋子踩入水中，便又像魇住了般愣立不动。

“凤公子所言有理，我便推却了昭园仆人，去往泰州。”

谢明珠神情迷幻空荡，轻若浮絮地喃了句：“归正他也不要……”

李青珑三人奔行了一阵，或许气血奔窜短长，凤绍按捺不住，张口又吐了血。

李青珑一怔。

谢明珠转开首，目光落在那些花盆上，抹着垂下的眼泪，如梦似幻隧道：“我十四岁就喜好他了，可他不喜好我，我见过他好几次了，他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寄父说有人给我赎身，我就能从良嫁个好人家，可我只想能看到他，寄父让我给他敬杯酒，我喝两口就呛到了话也说不好，我看得出他不喜好我，可我就是喜好他……”她又悄悄哭起来，刘妈儿没再安抚她，只是听她诉说，她哭一阵又慢慢道：“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好他了，可他喜好凤烟，凤烟第一次到春华楼他就喜好她，他就把她带走了，我喜好他几年了，他都不肯和我多说几句话……”

李青珑道：“凤公子，是我扳连你了。”

李青珑一想也对，免得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