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第1页/共2页]
最好的光阴。
贤玥神采淡淡地搁动手中的白兰玉匙,不置可否。
血耳燕窝羹光彩莹润,入口清甜。
自那夜在舞旋宫外遇刺以后,贤玥便未曾再与寂泽修相见。本日日头上佳,因着纾云邀约,她倒是难能地踏出宫门,移驾至了春南林塘殿。
“前朝的事,无事考虑着有何用?”
“云姐姐,那些人要来就来便是,不过是寒寂城里再多出几口饭,将她们扶养到老罢了。”
且那日黑衣人的临死所言,虽不知是何人教唆,可寂泽修多少还是疑了她。
汐岚粲然一笑,“那奴婢便在此谢过容妃娘娘了。”
“哼,这些西凉人的花花肠子倒是真好笑!说是道贺,不过就是想赶在选秀前去寒寂城里多塞进些人吗?倒真是好笑,帝国泱泱天朝,又怎会奇怪他捎来那些子寒伧的夷人?”纾云心内的怒意腾但是起,美眸一转,神采亦是难掩的鄙夷,“不过这点子上倒是炙凤好一些,夙来不冷不热,每年就只遣来一个王子,从不爱玩这些个幺蛾子把戏……”
“mm来吃一些,”纾云巧笑倩兮,谨慎翼翼地将本身方才切剥的一堆生果放在了贤玥的桌畔,恐怕蹭到了贤玥的书帖,“暹罗小儿进贡的生果味道到底是比我们中原之地种植的妙些!”
贤玥合上字帖粲然一笑,顺势亦打趣了纾云一番。
汐岚详确地将斓秀宫小厨房那头刚奉上来的血耳燕窝羹用两只荷色的蓝田玉碗盛了起来,并稳妥地将之递予贤玥与纾云的面前,“约莫是陛下怕我们蜜斯与容妃娘娘的母家根底太深,一朝上位权高盖主吧!”
贤玥唇角微扬,一时并未答话,而是先淡淡看完书帖上的最后几行。
“不过我倒是晓得,若姐姐你做了皇后,自是会对我极好的。”
是啊,在这夙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寒寂城里,沉浮皆在一刹时。本日亦或荣宠加身、繁华满门,他日或许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目睹国丧将至,前朝多以国不成以一日无后之事向新帝进谏立后。其间众臣多以保举俪贤妃纳兰贤玥为主,但亦有不在少数支撑容妃崔纾云。显而易见前者封后天然稳固了世家的权势尊荣,后者封后则代表了皇室血脉的无匹尊荣。
“国丧一过便是除夕,除夕过后不就是宫内宫外一大堆民气心念念的开春选秀……”纾云不觉眉头轻蹙,复而缓缓低头,浅抿了口温度正宜的甜羹,“该要来的,逃也逃不过,立后之事,我看他即便再想拖,也拖不了几时了!”
闻言至此,贤玥将手中的蓝田玉碗推至一旁,继而固执帕子莞尔出声。
纾云神采一冷,复而挑起精美的柳眉摇了点头,“错了,mm,这寒寂城的女人,哪能有多少个安平活到老的?”
贤玥答的随便,连目光也未曾从眼下的书帖上移开半分。
贤玥抬眸含笑,眉眼尽是和顺,自是道不尽的光彩熠熠。
如此运筹帷幄、步步惊心,究竟又能有几人终而能够得偿所愿、乐享天年呢?
纾云金簪玉珥、云鬓香肌、珠翠环抱,一眼望去整小我只道是无尽的灿烂夺目、光彩照人。而现在她正低头倚在贤玥桌案旁剥着芭蕉,口气听起来倒像是比谁先眨眼快似的轻松随便。现在她早已风俗三天两端地来找贤玥,斓秀宫中高低一众见到她亦无一不甚希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