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3）柳林集铁匠设场， 边城镇将军论敌[第1页/共2页]

将军设此一问，足见其武学高深，不但摆布大为佩服，就是三横亦感问在点子上。他长考半天，只能答道:

“你开拳第一式便如此，那不是找输吗？”

“道为元神，或称道理，俱是不错的叫法，能够解为势。仿佛一块石头高处落下，可砸人毁物，当谓有势。而其势看不见摸不着，必借势其形。比如这块石头。情势之间，可谓道生一。所生之形，有阴阳之分，比如上为阳，下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将军与我皆为阳。但必定有阴，方有子孙，此为平生二。”

“你不必过谦。”

“好吧。这个不问。不过拳法但说无妨，也好值这十两银子。”沥重知面前之人公然是王三横，本身猜得不错。不由心中暗喜，随即道。

“那便如何？“将军听了略感惊奇。

将军闻言，轻嗽一声，道：“公然是淫贼，不过话粗理不糙，你且持续。”

“鄙人不揣冒味，觉得‘菩提本无树，万物皆生佛’。沥家拳用的是删繁就简，不过......”

“不过沥家拳只能在军队顶用。因为天下本来是繁之又繁的。你要删繁就简，必须多人对练。方可由繁至简。而中原人分歧，不但不似西夏以全民皆兵为国策，反而限定凡人习武。更有一层，中原人貌以一团和蔼，实在谁也不平谁。是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此不能精诚连合，沥家拳是决计练不了的。”

“你师父何方高人，你又是谁？”

“道者，我解为元神，万物者，我解为天下。此二者皆好了解。‘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作何解释？”沥重问。

“将军有所非知，西夏沥家拳，上乘武学，名取各种猛兽，比如我方才开拳，沥家拳叫‘蛟龙探海’，与我的‘金铲开山’异曲同工。但沥家拳，是看似简朴，实师法禅宗，变幻无穷。这点将军比我晓得太多。”

三横闻言，调转了马头:

“哎呀，军头，那么这是我的不对了。不过我向来无功不受禄，这十两银子我不要了。您拿去吧。通衢朝天，各走半边，您看如何？”三横听了大将张宪的话，晓得岳飞成心与西夏修好，本身便不想惹事生非。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

“那好，我且问你，你长拳第一式，‘蛟龙探海’，平胸进单掌，直攻对方咽喉。看似凶横，但如果我弓身转体躲过，反踢鸳鸯腿，连取尔左胸右肋，你如何去防？”

“将军如此应对，鄙人断无解招，躲胸躲不了肋。只求您别踢得太狠，不然命就没了。”

“在将军面前，我不过是三脚猫的工夫。”三横是学了个词就用。

“那你倒说说，我大夏拳如何师法禅宗?”

“不然，平胸进掌一招，我在场顶用的是金刚式。但推掌另有木繁式，水涌式，火灼式与土封式，共称金木水火土。金字当头，金刚式称‘金铲开山’。大开大合是全攻型的。天然不免流派大开，令敌有可称之机。木繁式中一样推掌，唤作‘古藤盘枝’，攻式稍弱，守式有增。水涌式有‘惊涛骇浪’，守势实在更弱。火灼式有‘举火烧天”’，掌锋向下，再行半寸。而到了土封式，则为‘开坛祭祖’，守甚于攻了。五行掌，要看对方攻守而定。并不像在场子上，只为演出，一上来就用‘金铲开山’。

三横是个当真的人，见状也不美意义子虚客气，就说：“将军即然不耻下问，倒不愧是大将风采，您有何问，鄙人知无不言。银子呢，就收了，真人面前，不必虚情冒充，毕竟我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