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青溪[第2页/共9页]

所谓的寺庙实在是一处破庙。一个不大的院落，三两间漏风的空空如也的房舍，院中一株古柏，柏下一口古井。侍卫们把里里外外都查抄一遍，才把怀安和苏青溪请到那破庙的正殿中去。殿中的佛龛神像早已不见踪迹，地上倒是挺洁净的，中间另有个碎砖块围成的火塘；火塘内里积了厚厚的一堆灰。苏青溪走去，亲身和侍卫们折断方才捡来的枯枝堆成一堆，昂首笑说：“这里想必是被来往的路人当作歇脚处了。”

怀安大步走畴昔扶住正要施礼的丞相夫人，“姨母不必多礼……怀安只是偶尔路过，趁便出去拜见大师――大师快请起吧！”说着一把抓起那几张笺纸扫了一眼：每张纸上面清楚地写着一个女子的名字、父亲是何人、所任何官职，当然另有她的生辰八字。

再看那梅花被怀瑾护得好好的，一个花瓣都没掉；怀瑾的手却已冻得通红。苏青溪拉过怀瑾，向怀安说：“两位殿下，内里太冷，还是随我去暖暖手吧。”怀安看了一眼法门的禅房：“别，打搅到姨母就不好了。”苏青溪笑说：“我娘常来，给你们找个避风的处所还不轻易？”

怀安忿忿地说：“不准再叫我殿下。青溪，你不记得了么？我们小时候，你叫我怀安……”苏青溪也不正面跟他争，只东拉西扯：“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吧……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也有这么一年，天降大雪。你受了风寒，皇后娘娘不让你出门看雪，成果你就在寝宫里哭了一天……”

心底仿佛有条小虫子在一口一口地咬着他，痒痒的，另有点痛，引诱着他想要把手伸到苏青溪的衣服里去。

到了山上，怀安带着怀瑾从一个偏门出来，熟门熟路地摸到大相国寺的方丈法门禅师的禅房去――公然看到丞相夫人就坐在法门禅师劈面听他说佛，苏青溪穿了一身月白衣衫笔挺地立在丞相夫人身后，也听得非常细心。

几近是在发疯的焦炙中糊里胡涂地过了一夜。苏青溪醒来时发明本身坐在怀安床前的脚踏上，手里还紧紧地抓着怀安的手腕。怀安的那潮红的神采已经规复过来。苏青溪立即伸手出去探了探怀安的额头。手背在他额上搁了半晌以后，苏青溪宽解一笑，收回击捂在本身脸上，从指缝间漏出几声呜呜的声音。

苏青溪仓猝抱起他来，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惊叫：“泊车！来人！去取些冰来！”

座中一个身穿明黄色衣袍的少年站了起来，皱眉说：“青溪明天来不了。你跑到那里去了？浑身都是雪……”

苏青溪浅笑点头：“是，殿下！”

怀安俄然凑畴昔，贴在苏青溪耳边小声说：“倘若不算最后一样……我倒晓得有这么个合适的人选。”

出了琼林苑的门，怀安却又迟疑起来。刚才他不过是不想和怀景呆在一处，以是才找了个借口出来。现在看着怀瑾那兴高采烈的模样，俄然又一阵心烦意乱。

苏青溪没有答话。怀安的手在他胸前渐突变暖，被冻麻了的知觉也渐渐规复过来。苏青溪的沉稳的心跳一下下地传过来，扰得贰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