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暗恋疯狂史(小修)[第2页/共3页]
他返国的前一天,她冲动地失眠到凌晨三点。日记的开端,满是他的名字――华韶华韶华韶华年!!
无数个孤傲的夜,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有泪,就那么睁着看天花板,在无尽的等候与孤寂中沉湎,倒真真应了日记里的那句――“堆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要情难死。”
……
是夜,沐华年将虞锦瑟送回家。
身下的人默了默,然后问:“为甚么要烧掉?”
只要那句诗,高耸地一遍又一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因为内里有太多悲伤的回想……”虞锦瑟道。
见身下的人不说话,她往他肩上蹭了蹭,道:“婉婉,我的日记本呢?你有没有替我烧掉?”
“婉婉,我不晓得该恨他还是该如何……他棍骗我,操纵我,伤害我,可也因为我而受过伤……这七年,他落空了嫡亲,而我呢,成为了抨击的东西……这场婚姻,没有谁输谁赢,我们都是失利者……”
沐华年转头,虞锦瑟正在草坪上歪躺着,不省人事的模样狼狈极了,沐华年皱了皱眉,随后哈腰将地上的人扶起,临别之前,他问莫婉婉:“要不要我帮你喊个的士?”
统统的日记结束,她仿佛不想再记任何笔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她留下了一行字,跟日记首页的内容一模一样。
一本日记,就这么看完了。一个女人,暗恋着一个男人的猖獗,那无数的期盼,无尽的哀忧与沉痛,就此搁笔。
他俄然呈现在茉莉花盛开的巷子上,问她愿不肯意嫁给他。她狂喜的表情没法用言语描述,在本子上画满了桃心,每个桃内心满满都是沐华年三个字。
三人擦肩而过的霎那,莫婉婉拦住沐华年,神情鲜见的当真,“沐华年,我一向都很讨厌你,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话,但明天她这个模样,有些话,我实在忍不住了。”
虞锦瑟迷含混糊地被颠醒,大脑却仍不清楚,她抱着沐华年的脖子,问:“婉婉,你甚么时候背得起我啦,我记得我比还你胖六七斤呢!”
呵,因为不被爱,以是无人知。
“感谢。”沐华年道,背起醉醺醺的虞锦瑟。
江堤距郊区另有一段巷子,比来修路没法通车,沐华年背着虞锦瑟渐渐走在巷子上。
她看到他与季弘谣在旅店的照片,她关上了灯,在乌黑的房间里失声痛哭。那篇日记的末端,她写着:“吾心如刀割,问君知不知。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写完这一句,她又在背面写:“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一句她反几次复写了一整页的纸,仿佛带着某种偏执的心态,力度大得穿透了纸张。
他伸脱手去,染着烟草气味的指尖,悄悄擦去那滴泪。
她最深处的内心,如此敏感而脆弱,却,向来不被外人晓得。
父母发明她的结婚证,父亲拿皮带抽了她,她背上被抽出三道血痕,足足半个月才好,可她却在本子上一遍遍写着:“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借此表示本身的无怨无悔。
是啊,从未有人晓得,就像某篇里所写――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涯月,没人知。
夜风吼怒,窗台上花影摇摆。
她对主席台上演讲的他一见钟情。
……
七年过往,数不尽的浅笑堕泪难过及感喟,道不完的思慕眷恋期盼与磨折,被谨慎翼翼封藏在这一则小小的本子里。他从不晓得,她竟是那样的人,白日里大大咧咧,活力兴旺开畅如向日葵,可夜里,那些伤感而幽凉的诗句交叉在字里行间,似开在夜深人静的荒漠鸢尾花,染着悲惨的气味,挣扎于寂寂工夫中,展转度过一个个有望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