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暗恋疯狂史(小修)[第2页/共3页]
整整六年的过往,像是一个冗长的脚本,一小我爱着别的一小我的故事,两千多个日夜的酸甜悲欢,全数收纳于字里行间。
见身下的人不说话,她往他肩上蹭了蹭,道:“婉婉,我的日记本呢?你有没有替我烧掉?”
沐华年转头,虞锦瑟正在草坪上歪躺着,不省人事的模样狼狈极了,沐华年皱了皱眉,随后哈腰将地上的人扶起,临别之前,他问莫婉婉:“要不要我帮你喊个的士?”
沐华年起家,收起日记,在客堂的正中站了好久。他走到寝室,她悄悄地睡着,他走到床头,点了一支烟,烟雾袅袅中,他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七年过往,数不尽的浅笑堕泪难过及感喟,道不完的思慕眷恋期盼与磨折,被谨慎翼翼封藏在这一则小小的本子里。他从不晓得,她竟是那样的人,白日里大大咧咧,活力兴旺开畅如向日葵,可夜里,那些伤感而幽凉的诗句交叉在字里行间,似开在夜深人静的荒漠鸢尾花,染着悲惨的气味,挣扎于寂寂工夫中,展转度过一个个有望的日夜。
他伸脱手去,染着烟草气味的指尖,悄悄擦去那滴泪。
三人擦肩而过的霎那,莫婉婉拦住沐华年,神情鲜见的当真,“沐华年,我一向都很讨厌你,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话,但明天她这个模样,有些话,我实在忍不住了。”
他返国后,她为他舍弃双亲,众叛亲离,但是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冷酷。他从不回家,她守着空荡荡的两室一厅,常感到无尽的无助与寒凉,那篇日记的末端,她写道:“满心望如一,何悟不成匹?”
“婉婉,我不晓得该恨他还是该如何……他棍骗我,操纵我,伤害我,可也因为我而受过伤……这七年,他落空了嫡亲,而我呢,成为了抨击的东西……这场婚姻,没有谁输谁赢,我们都是失利者……”
她看到他与季弘谣在旅店的照片,她关上了灯,在乌黑的房间里失声痛哭。那篇日记的末端,她写着:“吾心如刀割,问君知不知。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写完这一句,她又在背面写:“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一句她反几次复写了一整页的纸,仿佛带着某种偏执的心态,力度大得穿透了纸张。
虞锦瑟迷含混糊地被颠醒,大脑却仍不清楚,她抱着沐华年的脖子,问:“婉婉,你甚么时候背得起我啦,我记得我比还你胖六七斤呢!”
他外婆抱病,她私行取出卡里九万块钱送去做手术费,被母亲晓得后,狠狠叱骂一顿。
……
她对主席台上演讲的他一见钟情。
沐华年赶到之时,虞锦瑟已经被莫婉婉连拖带拽带到了江堤边上,莫婉婉累的气喘吁吁,对沐华年道:“如果你另有一点人道的话,就费事你送她回家,我实在是不可了……呕……”回身扶着电线杆狂吐。
她指了指沐华年背上烂醉如泥的人:“虞锦瑟这小我,是典范的两重脾气,平常里的她神经大条,没心没肺,实在,她的内涵,很敏感,很脆弱,愁闷了会写酸不溜丢的诗词,哀痛了会找没人的角落感喟,被伤害了会关起门痛哭流涕,只是――别人向来都不晓得。”
只要那句诗,高耸地一遍又一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沐华年的脚步顿了顿,好久,他垂下视线,看向远处路灯投下的暗影,悄悄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