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坐轿[第1页/共3页]
沈鱼抿了抿嘴角,面上未露半分,心下却言:好?那里好了,又不是小孩子,坐个肩舆罢了,还要将人置于膝头上抱着,也不怕旁人瞧见说嘴。
同柳府花圃不过隔着半个荷花池,景色不错。
德叔闻言,本来便未挺直的腰背更是躬了下去。忍不住又多说一句:“爷现在晓得了沈女人的出身,更当早作筹算的好。”
说是二爷已经在园中等候,她自是不敢让他久等。
沈鱼倒是没躲,任着他的手在她脸上捏搓,摇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芣苢早就退下,只留二人无语凝睇。
沈鱼顿时没了气势,只小声的答一句:“没。”说完又往角落里挤了一挤,恨不能挤到内里去了事儿,又怕声响大了,让内里一干人等听个清楚,只盼望着快些到外院,也能早些解掉眼下进退不能的窘境。
一品大官的门槛何其之高,一干过来祝寿的大小官员,皆是二门未过,便下轿步撵着入了酒菜,此人倒是乘桥入园,诧异归诧异,却也只在内心叹上一句:好大的面子!
轿内空间还算宽广,只一张广大的软椅,统共三分,柳二爷生生占去两分半,余下半分,沈鱼实在是如坐针毡,苦不堪言,她尽力把本身缩到最小,跟着肩舆一颠一晃还是免不得一下下撞在他果断的臂膀上,真是叫人烦恼。
她这副傻愣愣的模样倒是媚谄了那位阴沉善变的二爷,伸手将人揽到怀中,凑在她耳边抬高声音道:“现下不就好多了。”
来宾已至,又是夜幕来临明月别枝的好时候。园中灯火一片,和着一片欢声笑语,显得好不热烈,片片新绿上面皆挂着一条条红绸带,跟着轻风摆动,更添七分喜气洋洋。
郁郁葱葱的巷子走到了绝顶,眼界就开阔起来。
沈鱼有些忐忑,明显已是傍晚日暮,却还感觉热气灼人,她抬手抚了抚裙摆,作一副平常状,迈着不急不燥的步子,近前来。
想到这里沈鱼又禁不住撇撇嘴,旁人自是不敢的,只那位一贯不怕死的大夫温方倒是难说。
眺望园中美景,坐赏池中水月,是个颇具雅趣的园子,府中凡是有宴,此园便用来设席待客。
“筹算?你感觉爷该作何筹算才算是好?“柳淮扬向后倚了一倚,一又黑湛湛的眼眸偏生让人探不出究竟。
单单看那一抹墨色背影,又闪现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柳淮扬心机一动,便牵起了嘴角,笑意染进了眼眸,抬手表示她向前。
只在内心暗自叹一句,柳家二爷的确目光好,饶是沈鱼初入园时那般面黄肌瘦的丫头电影,现在也养的风韵出色娇花一朵,盈盈而立,好不成怜。
他伸手摸了摸了她的光滑详确的小脸,暖和了声音:“坐着不适,同爷多说一句便这般难?”
这又是哪一出?北方有才子么?
倒是不得不赞一句沈鱼好定力,重新到尾终对峙着以稳定应万变——此时她就是木头一桩,由着他高低其手,使终淡定。
倘若让柳淮扬晓得她心中如此所想,约莫只会暴露一副佛说杀佛神说杀神的肃杀神采,再轻描淡写的吐出四个让人听了遍体生寒字出来:“切看谁敢。”
德叔见此便恭敬的退了下去,走了斯须,立在空旷的一处回廊,人前深不成测的老管事儿,这会儿才敢抬手就着衣袖擦了擦自额边流下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