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妥协[第2页/共3页]

老太太伸手止了行动叹一句：“又没个外人，母子之间那里这么多礼。”

青蓝见母子二人似有话长谈，便挥退几个服侍的丫头，放下帘子，亲身守在门外。

老夫人将佛珠安排一旁的小几上，又理了理佛经，昂首细细看了看已过不惑之年的儿子。

柳大老爷见她挣扎的辛苦，便往前近了几步，表示婆子将她按下。他站在床前低头看了眼正盯着他瞧的大夫人，内心一时是各式滋味涌上心头。

常常看着那双黑沉沉的冷眸，只在心中盼他能敛去一身戾气，甘心甘心的唤他一声父亲……

柳大老爷看着早就形同枯缟的纪以容，久久不语，即便是听了那婆子转述的话，也未有甚么非说不成的。

但是现在……却还是为了这个家属不得不去他面前，碰一碰那根扎在内心的陈年旧刺……

这二十多年，他再没让一名女人近身。只望百年以后，地府下再相见，能叫她少一丝愤恚，给本身多一丝机遇。

到底是本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他二十几年如此，不免心疼。考虑了半晌才开口：“本日得空，去了趟东院，瞧着纪氏已经让那毒症折磨的脱了人形，内心不免唏嘘，纪氏年青时是做下了错事儿，但是天大的罪恶也不置如此，二十几年，也该够了。”

柳大老爷握了握手中的杯子，半晌才抬眼有些艰巨的问了句：“母亲想儿子如何？”

当柳大老爷迈进东院的大门时，惊的院子里的洒扫嬷嬷差点跳了起来，手里的扫帚一放，连滚带爬的向正厅禀报，多年未曾踏进过东院的老爷终究来看夫人了。

老夫民气里算是松了一松，看着他清癯的面孔禁不住又提了一提：“娘看着你这么多年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也没有，非常心疼，娘老了，身边也用不了这很多人，青蓝倒是个知近退的，送到你院子里去罢，便是不收用，服侍平常也是好的。”

老夫人见柳大老爷久久不发一语，知贰内心难堪，也是心中一阵悲切，拿了帕子拭拭眼角又道：“知你难堪，娘也是没有别的体例，纪氏那边再没良方，怕是拖不了好久了。可得早作筹算才好。”

柳老夫人见他如此只叹了口气：“杀人不过甚点地，可她身份家属便在那边放着，眼下更是死不得，纪家人三番两次借事打压，不过是想警告。娘晓得你也难堪，但眼下二房里的几个小的已经长了起来，眼看就要入仕，现在同纪家不好反目，你现在更是柳家的是宗长，总要顾着家属的荣辱。淮扬那边你去说上一句，他一定不会听，算娘求你。”

那床前的二人，一听扫地老婆子的话，忙将躺在床上的纪以蓉清算了一下，实在也没甚么好清算的，不过是用热毛巾再擦把脸罢了，长年躺在床上，又身上带毒，多年不得其解，能都雅到哪去，早就瘦成一把骨头，惨白的没点人样了。

老夫人听他如此，也不好再说旁的，只又话了话家常，看了看时候不早，柳大老爷只言另有公事，便未在慈安堂用饭。

原也是婉约文静的美才子，现下再看，倒是青白病态的皮肤，趁着一又黑的吓人的眼睛。乌青色的唇微微动着，仿佛想说些甚么，却叫人听不清楚。那婆子忙凑到跟着听个细心，半晌才直起家子对大老爷说了句：“夫人说，她对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