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吼吼[第1页/共3页]
沈鱼一听,一双本来就晶亮的双眸更是亮上几分,心中生出得几分欢乐,面上又带出三分来,一双眼睛更是弯成个月牙状,连声谢了恩情。
柳二爷伸手抚一抚那画卷上早已经干透了的笔迹,一抹笑意不自发便浮至眼底心头。
刚巧宫十一返来复命,柳淮扬未语,只抬了抬手,宫十一便躬身抱拳闪退了出去。
芣苢过来的时,沈鱼正端着个红漆托盘跨出小厨房的门槛。
春时风入户,几便落青衣。恰是沈鱼初时写的那句。
温方又瞄了一眼黑着脸的柳二爷,若他同沈鱼普通向来便将豪杰不吃面前亏奉作座右铭的人,此时也该拍拍屁股便遁了,偏他不是,可贵见柳二爷如此,非要一门心机的笑话两句,内心才气熨贴点。
言毕也不等回应,只排闼出了书房,唤了芣苢,便回房安设去了。
柳淮扬淡淡的点了点头,沉默一瞬才言说一句:“倒是爷忽视了,爷身子现在这般风景,常日里旁人自是等闲入不了栖意园的门……罢了,明日你且去罢。”
本来并未曾睡着,沈鱼活动一下将麻未麻的小腿,将一双水眸染上满满的笑意:“奴婢见爷晚膳用得未几,便去小厨房里煨了碗荷叶粥,现下恰好用了,权当夜宵也好。”
他弯了弯嘴角,伸手捏起棋盘旁放至的一颗白玉剔透的棋子,方才二人对弈时,沈鱼一向将这一颗放至手里把玩。他盯着那棋子瞧了半晌,也未瞧出个甚么特别之处,复又丢回围棋罐内,收了棋局。
柳淮扬收起方才温情脉脉的笑意,眯一眯沉眸,便想起沈鱼那片被大夫温方冒昧了的袖角。
沈鱼女人几时又晓得了内疚为何物呢?不是是低着头考虑一番,此时该不该同柳淮扬提一提她想出栖园外一趟。
将个沙锅子洗得洁净,添上一瓢水,抓一把香米,配几粒枸杞,初夏里新奇稚嫩的荷叶将将摘下来的,顺手撕上几片待粥煮的九分熟了,才至入锅中,再撒上一把冰糖,只等着火候到了,便盛入一旁早就备好的青瓷碗小盅里,送至二爷身前。
俄然便没了心机,收了画卷,掩了笔墨,重新回到春榻旁,考虑半晌,瞧了瞧时候尚早,便唤了芣苢出去。
他又从书案一侧的锦瓶中拿出一幅装裱好的画卷,铺至桌案。
沈鱼忍不住唤一句,柳淮扬昂首看他,笑了笑,伸手揉揉了眉心处,似有疲色。沈鱼忙畴昔,素手抚上他的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力度刚好的按揉着,柳淮扬身子顺势向后倚了倚,全部靠在她怀中了。
只叮咛一句:“你且去瞧瞧女人现在但是歇了?如果歇了便莫扰了,如果未曾歇下……”柳二爷沉吟一下,才道“你只返来知会爷便是。”
却暗自将方才的一幕记了细心,一会儿筹算归去奉告德叔,爷新得的通房丫头沈鱼,但是不得了,棋好字好医术还了得,看方才温大夫的行动,竟是差点抱着人大腿膜拜一番。
柳淮扬勾了勾嘴角,却也没别的话。沈鱼瞧着他惨白的面色,竟是透出些落寞之色,爷……
沈鱼盈盈一笑,抿一抿花瓣似的唇,声音便染上几分欢畅的味道:“奴婢瞧着莲池里的新荷才将将冒头,嫩的很,这个时节又是比平常更燥上几分,原想着荷叶最是败火,待晾得干了,给爷配一味花茶也好的,又见爷晚膳用得未几,这会免不得腹空,才紧着先熬了一碗粥过来。爷如果喜好,凡是有荷叶的时令,这粥便是想喝便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