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测字[第1页/共2页]

恶梦初醒，额发贴脸，薄薄的绢衣湿透，荏弱地贴着小巧有致的身子。

昂首时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姬玉萝，“那老衲人半夜来干甚么？那白衣公子是谁？”

天楼固然上前一步，“公主！天楼句句实话。”

深藏在心底的旧事一下子涌出来，嗓子俄然有些发痒。她忍不住咳嗽几声。

天楼走到桌前孤灯下凝神看几秒，回身向姬玉萝道：“其不见木，孤苦无依。应独善其身。添木便为棋。人生如棋，稍有不慎，就会沦为死子。堕入万劫不复！”

天楼眼中有淡淡的哀伤，“天朝三百八十五年了，也只要五年前的大雪天蓊明山产生过一次山体崩塌。这两日来雪虽大。我观天象，并未发明有甚么非常。公主只需谨慎靠近人。做事无愧于世人便是。”

“仲春底三月了。这雪来得俄然，大得出奇，正如公主所言，与五年前一样。”老衲也扭头望向窗户。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刚看一眼守在病床前好似父母的农妇与男人，未及说话，山崩地裂，大雪异化着沙石覆来。

梦中，她被两个黄袍软甲军人拖到午门，被判以腰斩……

姬玉萝张了张嘴，眉梢间挂着多少不耐烦，玉腕轻抬，向他们挥了挥手。

此话有事理！姬玉萝沉吟半晌，又提笔在纸上写下个‘其’字。

她面有戚色，扶了扶秀发，长叹一声，懒懒倒靠床头。

“想讨打是吗？”姬玉萝一掀被子，作势欲下床。

小桂神采一慌，连向后退去。退至门边，神采自如，也不吭一声，出门去。

薄弱的身子微微颤抖，惊骇得环目四顾。

朱红门的木门吱呀一声悄悄地被推开，一股北风灌进，回旋打转。

“奴不敢！”小桂讨厌抿唇，垂首，却没有拜别的意义。

门关上之际，前头的老衲悦色慈悲隧道：“天香公主！寒寺粗陋，想来怕是做恶梦了吧？”

定晴细看，发明他春秋不过十*。

天楼看了看，向姬玉萝揖礼道：“公主！‘纟’是‘绝而未绝’，‘合’是不完整的命字，两字合在一块就是‘残命未绝’。此字看似凶恶，实则也是绝处逢生之象。”

“天香公主还没睡吧？”

两位深夜高耸拜访的人走了。那门便复被推开。风雪漫进多少，一侍女一闪身进屋。

五年前。清华中学的讲堂一梦，正读月朔的她魂穿到天朝三百八十年一户农家十岁的女儿身上。

她浑身浸在血水当中，看着血淋淋的下半身离她远远的，如入天国。

哪怕颠末端五年，她实在春秋也就十八。那一场大劫后，是真的心不足悸。

活络闪身躲过，亲目睹那小盅在门边碎开，却没有怯意，趾高气扬拢手来到床前，想了想，还是微微欠身。

天楼向若空恭敬微微欠身，走到窗前铺着黄锦布的桌边，一番捣拾，拿了纸与笔来。

稍稍踌躇，提笔在纸上写下个‘给’字。

侍女约莫十*，成熟得似二十好几，目光闪动，身法敏捷。

都说梦由心生，可本身白日清楚从没想到过那可骇的一幕。

“方丈大师！五年前一劫后，我活得心中忐忑。不知有何术可解？”姬玉萝眸光轻移，已没有之前的安静，锁住若空。

女子拢了拢衣领，未听到拜别的脚步声，想了想，泉水滴落玉石的乐律，让人如沐东风，“方丈大师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