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2页/共4页]

这是一朵纸折的玫瑰。

罗曼的脸顿时烧得像艾丽莎家的假壁炉那么红。

按照舆图导航，这儿应当是加迪夫的一座古堡。罗曼的确瞥见了古堡那沧桑巍峨的身影。它坐落在一片翠绿的田野上，护城河早已干枯，现在只余一条浅浅的水沟。城堡前扎满了大大小小的帐篷，身穿中世纪打扮的男男女女在飘荡的彩旗间穿越来去。头上插着羽毛的吟游墨客吹奏鲁特琴，杂耍艺人喷出火焰招揽主顾，穿戴长袍的女巫兜售手工制作的工艺品。

银发男人颠末罗曼面前时，微微转过甚，与罗曼四目订交。

“西萨尔！加油！”场外一个观众叫起来。

银发男人朝他微微咧开嘴，接动手腕一翻，铁手套间变戏法似的蹦出了一朵黑玫瑰。

无数装束高古的男女与罗曼擦肩而过。他们淡定自如地谈笑风生，仿佛这就是他们糊口中再浅显不过的一部分。反倒是对他们投以惊奇目光的罗曼比较独特。

他将玫瑰伸到罗曼鼻子底下。罗曼没闻到花朵的暗香，唯有一股油墨气味钻入鼻腔。

“密斯们，先生们，接下来你们所要瞥见的是3v3个人比赛的半决赛，由本届比赛的东道主――英国队，对战――上届冠军乌克兰队！”讲解员用极富煽动性的口气喊出两支步队的国籍。

罗曼是练击剑的，他们比赛时会穿上红色防护服，戴好网状面罩，用通电的软剑比试速率与反应。胜负常常在一刹时就决出了，洁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对于罗曼来讲，所谓“剑的攻防”不过就是如此。

骑士的持重和君王的严肃在他身上并行不悖，如同熔铸在一起的钢铁与白银。那身残破的铁甲不但没有侵害他的气度，反而中和了他身上过分的俊美，让他更具沧桑与血性。

罗曼板起脸，拆开纸玫瑰。

“给，罗曼。”艾丽莎将纸玫瑰塞进他手里，“这是送你的。”

场下响起一片绝望的感喟，但观众们还是遵循观赛礼节为胜者奉上掌声。乌克兰队员将横七竖八的敌手们拉起来，赐与友情的拥抱。那位奋战到最后的懦夫――西萨尔，获得了敌我两边统统人的拥抱。

乌克兰队制定的周到的战术，先以冲锋拆开仇敌的步队，然后各个击破。英国队固然固执战役，但不久以后就落到了下风，两名队员倒下后，剩下的那人就遭到敌方无情的围攻。

一头银色长发流泻而出，如同白银熔化而成的瀑布，披垂在铁灰色的甲胄上。阳光恰在现在破云而出，一线光芒笼向这身姿矗立的男人，铁甲与银发同时出现冷冽的光辉。

――好样的！

“……我看起来就那么想要这玩意儿吗？”罗曼嘴硬地扭过甚。

罗曼为这位孤军奋战的勇者捏了把汗。他被一个敌手从背后用兵器勒住脖子，另一个敌手则以铁锤猛砸他的胸甲。他好几次摇摇摆晃几近快倒下去了，可终究都古迹般地挺了过来。

他在园地边沿驻步，脱下头盔。

孤身勇者抡起手中的双手大剑，劈向持铁锤的乌克兰队员。

罗曼屏住了呼吸。

“比赛――开端！”

他又不是充公过礼品。每次比赛结束，粉丝都会奉上鲜花和玩偶，偶尔另有寄到俱乐部的巧克力或红酒。可没有哪一次收到的礼品能让他这么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