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密谋[第3页/共4页]

石勒派桃豹去攻陈午，实在是麻痹王弥、迟延东进之计，但这事儿他只跟张宾筹议过，向桃豹叮咛过，旁人全不清楚，还觉得只是浅显的遭受战罢了。

王赞闻言吃了一惊，从速端起酒杯来遮住了脸。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把酒杯放下，感喟道：“晋将亡矣，时势如此，徒唤何如！”

本来还担忧他借口去找哥哥，领着裴氏想落跑，不过看他那么快就承诺只写信，不亲往，或许倒是我多疑了……好吧，那我就来问问他，对于目前的局势，他究竟有些甚么观点吧。

裴该心说几个月前我确切是想过落跑去蓬关寻兄的，但现在你正出兵攻打蓬关，我再领着姑母去蹈那死地干吗？我疯了吗？就算你没有必杀陈午的意义，如果我们逃去蓬关，说不定你一光火就真的增兵猛攻呢……我此来不过摸索你的情意罢了——若要走，机会未到。

“既不欲克蓬关，取陈午首级，何必再遣军前去？何不召桃豹返来？”

石勒斜瞥着裴该：“裴郎，桃豹西去之事，张孟孙可曾与你说过甚么吗？”裴该摇点头：“未曾说过。我还是从程子远处听闻此事的。”你啥意义啊？按照后事推断，莫非这是你和张宾设下的甚么战略不成？这个张宾确切没有向我流露过啊。

石勒听裴该读完手札，不由勃然大怒，当即一拍几案站起家来：“我当亲往，以取陈午小竖的首级！”随即朝裴该一摆手，走，我带你上疆场去！

王赞还想解劝，却被苟晞一摆手禁止了。随即苟晞靠近一些，抬高声音问道：“正长，卿甘心悠长屈居于一牧奴之下么？”

本来包含张宾在内，谁都没把陈午太当一回事儿，虽说逻骑得报，蓬关及其四周地区竟然簇拥着十多万人，但大多数都是诸将家眷和跟随的百姓，胜兵恐怕还不到一成——“乞活贼”嘛，流民个人，就跟后汉黄巾军似的，人固然多，战役力可未见有多行。

王赞拱手道：“赞请前去探其襟曲，或其降志不坚，也未可知……”

当下便缓缓地坐了下来，以手支颐，假装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问裴该：“若我不亲往，裴郎觉得，当遣何将，率多少兵马，才可败北陈午哪？”

以是石勒才派桃豹领了三千胡骑畴昔，信赖必定能够轻松败北陈午，但以骑攻关，那必定就不成了，必须得要求声援。桃豹也是以而放松了警戒心，觉得这趟就相称于武装游行一样，不会遭受甚么强力抵当，谁晓得两边甫一比武，他就吃了一个大败仗。

裴该想了一想，答复道：“陈午在蓬关已期年矣，昔主公与刘曜、王弥等合攻洛阳，也不见他出兵以挠我军侧背，可见徒守成耳，无进取心。既然如此，不必急攻蓬关——主公欲东向，蓬关在西，何必在乎？遣数千老卒前去，隔蓬泽与之相持便可。”

苟晞唇边暴露淡淡的笑容来：“昔我曾任北军中候，随东海王征CD王（司马颍）于邺，于河北地理略知一二。今当逃往河北，以邺城，或邯郸、襄国为按照，北合王彭祖（王浚），西联刘越石（刘琨），阻河为堑。石勒自与王弥相争，二虎竞斗，必有一伤，即存者仓促间亦难追我。且待安定冀州，便可与王彭祖联军，渡河以攻石勒，或与刘越石联军，逾太行而挠平阳——此汉光武之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