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必救同袍[第2页/共4页]

陶侃手捻髯毛，缓缓说道：“侃不敏，倒确有一计在此。”

熊悌之不由苦笑，心说我可被你给坑死啦……但是军法如山，身边多是陆和这路裴该的“脑残粉”，宁死不降，宁战不退，倘若得不到陆和的附和，本身想要独退，能够性太小啦。兄弟啊，你如何就不为我考虑考虑呢？你跟这儿拦着，我先归去讨救兵，分身其美，多好啊……

刘光躬身领命，但临行前又提了一个要求：“刚才与小人对战之将，的是勇猛，且似通诗书，杀之可惜。还请尽量生致之，可为殿下臂助——若不肯降，且待小人返来后再缓缓劝说他。”

刘光仰着脖子，了望高橹，见刘丹一时无言，便即拱手请令道：“小人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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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说无妨事——“今阵列虽乱，堡垒却已完成，可命各军暂退入营，勿与敌战。待小人率部断厥后路，若敌有援来，便隔绝之，若无援来，能够燃烽为号，前后夹攻，必破晋师！”

刘丹从速安抚他：“裴该一介墨客，且胎毛未褪，安能有如此强兵？我听闻他与祖逖本为一体，常输豫州粮秣，想祖逖也必有兵马还赠——此必祖逖所练之卒也。且卒虽精锐，将领变更之时，却仍显涩滞。厥后的裴该本部，料必不如此，且不敷万数，即便全来，我也不惧。不过彼等若真来了，却也不易取胜，今当遣将抄出敌后，以阻声援——倘若能够直接击破裴该本部，面前这些兵或可尽数为我所掳。殿下若得如此兵将，还何惧大单于呢？！”

裴该恨声道：“且将汝头寄在汝项上，待战后折抵功绩，若无功时，便将汝三人一并砍了，以正军法！”

照事理来讲，前锋和后军间隔不会太远，普通也就半日路程，但是等刘光勉强找到个合适的地点——不是地形合适，是跟晋军的间隔合适——安营、挖壕，又等了一个多时候，始终不见氐、羌马队返来禀报。这估摸着比来的敌援也得在封丘城东了吧？即便快马奔驰，如何也获得午后申时乃至傍晚时分才气赶过来了。

熊悌之远远一指：“我见高橹之上，立着一宝朱紫和一老胡，想来不是藩王，便是甚么大将军——来战贤弟的，必是此人部曲。”

熊悌之本身从树高低来了，当然会另派善爬的兵卒代替，上去了望。当下听了那兵卒的喊话，陆和大喜道：“贼惧我也！”熊悌之问道：“如此，我可趁机后退么？”陆和点头：“贼既惧我，守不难堪，如何能退？若退，便恐瞬息间转胜为败了——彼既入营，午前当不会来攻，可命士卒轮番安息、用饭，并修建堡垒，以待午后再战。”

裴该仰开端来，闭上双眼，沉吟少顷，终究还是双目圆睁，一拍几案：“袍泽有难，若不往救，枉自为人，况为将乎？！我才出师，便丧十之一二，如此还何谈安定中原，摈除胡虏？且将士闻知，都将云都督本日不救同袍，焉知异日会否怯懦而不救吾等？则军心必丧，士气无存！倘是高低一心，虽败而可复振；若兵不信将，虽众百万，瞬息崩散——又岂止于本日？

刘乂问道：“汝欲将多少人去？”

向来行军有先行，有合后，这回裴该北伐，命“武林”三营在先，“厉风”左、右营合后——拋钱输了，无可推托——自率“厉风”中营、“劫火”二营（谢风的“劫火”左营去充了疑兵）、“蓬山”三营、亲卫部曲，以及五千辅兵，行进在此中。他是当日中午开进小黄城的——前两日在外黄获得个临时募兵的机遇，担搁了两日路程，以是才命高乐他们先在小黄、仓垣等着——旋听高乐禀报，说左、右二营跑去追逐陈川了，不由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