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利令智昏[第1页/共3页]

关头那俩货并不清楚裴该的短长，还把他当作麴允、索綝普通人物，并且感觉裴该不是关西人，则其虽入长安，关西士人、军民必定不附，根底不稳。但是即便如此，此前他们也不敢冒然出兵，这回传闻裴该把主力调去安宁郡内了，才感觉有机可趁，想趁机去谋夺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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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大哥辛明现在在南阳王司马保幕下担负处置——这也是为保家属好处各方下注的惯常手腕，辛宾在朝，辛明凭借司马保，辛攀则在家中掌事——因而辛攀清算行装，便即仓促东行，等他到了上邽，更切当的动静也传过来了，裴该逐麴谋索，已然进了长安城，晋位为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事。

辛攀嘲笑道：“利令智昏罢了。”

兄长你还是留在上邽，持续刺探动静，看看有没有里应外合的机遇……

司马保本人还没发话呢，就有侍卫听令过来，挥戟摈除辛明。辛明双手抱着殿柱，大声叫道：“大王且再听臣一言……”话没喊完，就被几名侍卫揪着膀子，硬生生给拖出去了，连衣服都被扯破了好几个口儿。

司马保就问了：“裴该今有多少兵马？”

一旦司马保真能够进了长安城，挟持天子，张、杨必能掌权。倘若司马保得着机遇更进一步，则异日张、杨摇身一变成昔日的索、麴，也不是天方夜谭啊。

张春打断辛明的话：“传言不成信，刘曜岂有二十万之众？且其与虚除部起龃龉，自乱阵脚，始为裴该幸运得胜耳。”

杨次掰动手指计算说：“昔裴该入关，北守大荔，其众两万。虽摧破刘曜，岂无伤损？且所得胡虏多不能用，只得散于郡内屯垦、放牧，以放逐实。再将其半南下，攻破万年……”说着话瞥了麴允一眼——“再入长安，虽得万年、长安之众，仓促间民气难附，预算能用者唯李容、罗尧四五千人罢了。今遣兵往功卢水胡，且欲趁霸术夺安宁，此事不易为，则郭默所率，必其主力。臣觉得长安城内，不敷万众，且多新附之兵，易取耳。”

幸亏处置辛明及时站出来，为本身解了围：“麴公所言，也是正论。昔裴公于大荔摧破胡军二十万，则其兵卒勇锐可知，若与其劈面相攻，难有胜算……”

辛明道谁说不是呢？都是内战有勇、外战无胆之辈——“彼等皆云，只要持续陇道之断，则长安乏粮，必不能久，到时候，说不定裴公将拱手恭迎大王西入长安呢。”

这年代动静通报速率非常迟缓，但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吐谷浑都传闻晋军在冯翊郡内大败刘曜了，陇西辛氏又岂能不知啊？因此辛攀就对兄弟辛宾说了：“梁司徒无拳无勇，昔日唯仰索公鼻息，本日何有胆量，起而一搏啊？且便其执了长安之政，又有谁肯服从？我料必是裴公挟大荔克服之势，欲谋麴、索，故说动梁公互助也。”

辛明真是欲哭无泪啊，淒淒惶惑返回居处，把事儿跟兄弟辛攀一说——“我不晓得张春、杨次，何故欲改旧策，东进谋夺长安……”

辛明苦笑道：“若秦州事权一，无表里患，大王天然东进。然今氐、羌多不平稳，且北有鲜卑迁来金城，南有巴氐攻夺了梁州，大王焉敢等闲出兵？”随即抬高了声音说：“若陈安在，或当劝说大王东进，现在唯张春、杨次等在摆布，都是些怯懦小人，谁敢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