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如雷如霆,徐方震惊[第1页/共3页]
随即抬高声音对殷峤说:“我分歧一时胆怯,弃了怀县,南归李世回,寄人篱下。然李世回又如何能与裴徐州相提并论?则既难独据阳武,又不肯返回京县,何如投入徐州麾下?彼既为河东高门,又手握如此强兵,即凭借之亦不为屈也。”
郭默留其弟郭芝守备阳武,自率参军殷峤等数十骑到暗沟水东岸来谒见裴该。等他出得大帐,汇合部下,殷峤就问其环境如何,郭默大抵分辩了一遍,殷峤不由皱眉道:“今胡贼已为徐州军所破,阳武不虞有失,将军自守可也,何必应允徐州军互助?便不怕彼等鸠占鹊巢么?”
幸亏裴该也就拜了一拜,便即起家,叮咛裴寂取酒来,将三盏酒水洒在草间,以奠英魂。然后他就叮咛:“命陆和以下,‘武林’摆布营皆来观礼——再把那些胡贼都绑来,即在英魂前斩杀为祭!”熊悌之那些不便于行的,就安生疗养吧,不必过来了。
郭默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听殷峤持续说道:“将军何不归见裴徐州,说欣慕‘武林’二督破贼之风采,欲效仿之,请裴徐州也赐我军号角。如此,徐州必知将军情意,若即赐号,是肯纳我也。”
裴该捻须思考,该给郭默所部一个甚么号呢?他此前造“风林火山”四大营,其实在《孙子》原文中,“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上面另有两句话:“难知如阴,动如雷震。”郭默素以狡诡著称,比较符合一个“阴”字,可惜不好造词,那就不如……“雷”吧。
这年代谁不想当官儿啊,特别那些流派低的,玻璃天花板横在头顶,按常例都很难做到墨绶长吏,遑论两千石的郡国守相?可我部下这票营督就没谁是高门大户后辈,连文盲都还没全脱呢,莫非一辈子都只能沉湎下僚,权重而位卑么?短期内尤可,时候久了,必放心胸不满哪。何况将来步队扩大了,你们手底下不免会有几个家世高点儿的,督将始终是白身,可该如何驭兵、服众?
郭默点头说我意已决,必不会移,你有甚么体例就请说出来吧。
再说裴该,他在返回主帐后,也跟世人说了,刚才郭默求我赐号,我名其军为“雷霆营”。裴嶷当即一拱手:“恭喜使君,道贺使君。”
裴该得寸进尺地又问:“将军既无字,可须我为将军取字么?”
前此庾冰到差临淮内史,都不跟本身打号召就敢自命各县长吏,还不是仗着建康有人,统统任命都能顺利通过吗?然后裴该刚才又传闻郭默出身很低,而刘琨就敢直接署他做河内太守……河内属于司州,都不归他刘越石管。好么,你们个个不管不顾的,就我一人循规蹈矩,那我多亏损啊!
正在这个时候,俄然门上传报,说郭默再次求见。裴该闻言不由一愣啊,心说你不回阳武去,干吗又要见我?是西面出了甚么事儿了么?
熊、陆二人恍然大悟,对啊,另有这碴儿……我们厮杀得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殷峤先是点点头,随即想一想,对郭默说:“将军公然欲归附裴徐州么?若此心不移,我有一计,可立知裴徐州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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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见此景象,不由鼻腔略略有些发酸,他毫无造作之态,当即一撩衣衿,双膝一屈,朝着将卒尸体便拜倒在地。身后代人尽皆大惊——这儿最大也不过一名队长罢了,都督如何拜他?但是绝大多数人也都跟着跪了,只要陶侃、裴嶷和甄随三人仍然有些难堪地站着侧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