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凉水[第1页/共4页]
颠末一年多的奋战,祖逖以谯县为中间,向南一向打到淮河北岸,向北攻占襄邑,雍丘,西则进入颍川境内。他筹算先拿下颍川、襄城二郡,便即挥师绕过嵩高山,直取洛阳。
不过如有王景略在,裴该必定要三顾茅庐,哪怕在茅庐前面放火,也要逼他出山的——只要废料桓温,才会轻弃那般宝货……谁叫桓元子无天下之志,不入王景略的法眼呢。
摇一点头,遣散脑海中过量的遐想,裴该持续说道:“是以明天子既立,刘聪必使刘曜猛攻关中,一定会将尽力来抵抗祖君——在彼想来,若能再擒得当明天子,则司马氏近支血脉便尽了,或答应以谋夺天下……”
金朝最后的都城在哪儿?也在开封——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申明到当时候,金人已经根基上安稳地节制住了黄河道域。
那么即便祖逖收取了河南地,也不即是消弭了长安的威胁,刘曜能够放弃潼关,持续从北路往攻啊。
裴该摇点头:“但恐非不能也,实不肯为也。”
幸亏裴该接下去就说到正题了:“但是中军南下,外军逡巡不进,刘聪天然晓得,则我朝对彼等尚无威胁。若我是刘聪,便尽力以攻晋阳,击破刘越石,西、南据河,东扼太行,北和鲜卑,可成深固不摇之势。刘聪见不及此,于东海大王出屯前,便多次遣刘粲、刘曜等围攻洛阳,所为何来?”
卞壸问道:“得无前日介弟(指裴通)所言,索巨秀虽执国政,却不能使高低一心,关西多叛,故此担忧他得空东进么?”
“昔秦在关中,闭函谷而关东之师难进,本日却难以复现——为秦南得巴蜀,西驱蛮夷,东逼魏国迁于安邑……”
卞望之本来接到祖逖的胜报而满心欢乐,却被裴该连续浇了好几瓢凉水下来,不由面色惨淡:“倘真如此,诚恐国度再无答复之日了!”然后问裴该:“使君可有攘救之策?”
当年秦军先取河西地,继而度过黄河,进入河东,逼得魏国把都城从安邑迁去大梁,即是把一侧的墙给堵严实了,光剩下函谷关一道小门,关东联军底子打不出来。现在可不成,关中四垣皆破,别说刘曜能够频频渡河而西了,就连潼关也还在胡汉军手里……
卞壸对于远景是非常看好的,感觉有徐州作为后盾,祖逖当能顺利光复洛阳,还能给长安小朝廷减轻相称大的压力。到时候刘曜必定被迫掉过甚来与祖逖相争,倘若索綝等人挥师而东,与之策应,两相夹攻,则刘曜必败无疑。刘曜所部不下十万,是胡汉方面最精锐的一支野战个人,一旦将之摧破,那么攻取平阳,完整安定乱世,也便能够提上议事日程了。
裴该说对啊,他厥后也恰是这么干的——“彼觉得,但破洛阳,挟制天子,则我朝自降,天下可定……”随即撇嘴嘲笑道:“哪有这么轻易的事情?”
“是以孝怀天子一蒙尘,荀泰坚(荀藩)在河阴、苟道将在仓垣、王彭祖在幽州,各建行台,拥皇太子,是天子虽为掳,而国度不言败。刘聪是以愤恨,乃害先帝……”
这一年六七月间的某日傍晚,卞壸前来汇报郡中事件,裴该留他用饭。恰好前些日子,祖逖有手札传来,夸耀说他刚打了一场大败仗,因而二人就此自但是然地便又谈起了摈除胡虏,规复中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