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司马家妇人[第1页/共4页]
裴氏至此,才终究不再矫情了,因而召陶侃入见,随便对答几句,并且但愿陶侃于路善待司马睿等人。陶侃应诺后,便即备下车乘,派刘隗、刘遐押送建康诸人北上。
至于其副将,也是姑夫郑澹,则受创落入江中,没能活着捞起来……
只是陶侃会给他充足的时候吗?
当然啦,他没把司马睿乃至王导、庾亮等人全都塞进槛车里去,只是各家后辈、家属,乃至奴婢,好几千人一并出发上道,不免哭号挥泪,听着也挺让人鼻子发酸的。司马睿在车中哭道:“是吾不德,乃至僚属如此,吾岂能再安居车中啊?”执意要出来,跟旁人一起步行,却被刘遐诘责他:“中间不肯坐车中,乃欲寻机流亡么?”司马睿这才不敢再多事了。
今后天下,唯有太原王,而再无琅琊王也。
别的,裴该特地关照陶侃,说:“毫不成伤及朕姑母,当奉其还洛,与朕相会。”
王处仲及时命令放锭停船,重整行列,但舰队正在顺水飞行之际,不是你想停就顿时能停下来的。因而前军多败,中军急停,后军就势撞将上来,导致阵列更加混乱。一时候舟船翻覆的、倾斜的、相撞的,乱作一团,水兵连续惊呼着跃入水中,以期泅渡登陆,离开这一片莫名其妙的死地。
陶侃则说:“今司马家人,皆当入槛而押赴洛阳,司马冲亦不能外。夫人若归父族,臣当备华车,恭送夫人祖孙,归与天子相见;若仍自居司马家妇人,则请交出司马冲来。”他不敢说你也应当以俘虏和罪人家眷的身份北归,只是一口咬定了司马冲。
钱凤大怒,便欲拔剑来砍何充,却被王敦给劝止了,说:“次道亦出爱我之心,方为此语,何必怪责啊?”毕竟何充是尚书、光禄大夫何桢之孙,论家世比钱凤显赫多了,那他又怎能眼睁睁瞧着钱凤殛毙何充呢?我再如何宠任钱士仪,也总得讲个士庶高低吧。
再说沈充逃归吴兴后,还筹算调集家兵扼守,却为吴兴太守张茂张伟康诱捕,押赴建康,陶侃即命令斩首示众。
因而晋军舟船,便在一声继一声的惊雷震响中,连续破坏乃至于颠覆。更要命的是,雷区根基上牢固,但晋军船队则是在进步中的,因而从阵首逐步向阵列中间炸响,终究竟连王敦的坐舰都未能幸免。
动静传来,庾亮还欲奉司马睿南逃吴兴,往依沈充,但司马睿却说:“局势已去,何必再让孤受此颠簸奔蹿之苦,江湖逃亡之累呢?且沈士居岂是可托之人?!”恰好华朝的劝降使节也到了,恰是那位当年从建康狼狈逃蹿出去的刘隗刘大连,他拍着胸脯包管,毫不会伤害司马睿一家,司马睿乃道:“大连我故吏也,毫不肯欺我。”就此肉袒自缚,领着王导、周顗等人出降了。
临行前商讨如何措置江南诸人,裴该的意义很明白:“南人任卿所为,北人皆当送归洛阳,由朕措置。”他不筹算多所搏斗,特别王导等人勉强也算能够受任郡县的人才了,杀之可惜;则侨客只要全都押归中原,而又不准归籍,别择处所安设,就即是掘了他们的根啦,还能够再构成一大权势,从而影响到国计民生吗?
事前陶侃便请司马睿写下敕书,命邓岳、王敦等人放下兵器。邓伯山得敕后,放声大哭,但也只得翻开石头城,率部出降。再数日,敕书入于武昌,王处仲服毒他杀,钱凤、何充等降于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