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商队[第3页/共4页]

“确乎建康之命，然……大王请思，那琅琊王也是中原人，其司马王茂弘客籍琅琊，南渡而占我田亩，侵凌我百姓，南人莫不呼之为‘北伧’。正因南人不肯从命，彼等才驱青、徐、兖、豫之卒来侵河南，则草民又岂能为北伧做间呢？”

郭默心中不忿，遂与殷峤商讨攻打孟津之策。殷峤连连摆手：“将军不成急功近利。前有哨探传报，刘粲留两千军守备孟津，本已两倍于我，而况闻我西向，或将另遣兵马援护。众寡差异时，即‘武林营’亦死伤惨痛，若无陶士行掩袭敌后，几近淹没，而况我军乎？且佯攻孟津，本为示敌以弱，诱其南下平野，倘若真能霸占孟津，断敌后路，则刘粲必率主力北逸，如此恐坏裴使君大计……”

殷峤欣喜他：“我初凭借，彼天然不确信——若果能管束部分胡兵，且使刘粲雄师南向，即佯攻亦有功绩。如此二三战，则裴使君必知将军之能也。”

守将见到卜泰的手书，不由迟疑——如果劫其财贿吧，就怕将来卜侍中见怪；若放他们安然北渡吧，又可惜了的……

守将一瞪眼：“如何用得了五匹？汝以我妻为熊罴乎？不过么……同僚贫苦者多，也当周济一二。”摆摆手，就筹算放行了。

裴该苦笑道：“我计穷矣……”我够逞强的了，还能够如何办？——“或者弃成皋而后退入关内？”

“草民不敢，只是多年行商，南来北往，多承皇汉官府关照，才气赚些薄利……”说着话，从速又把那张写着卜泰名字的纸取出来，双手奉上。

商队首级从速上前拜见，自我先容说：“草民郁翎，拜见大王……”

只是浅显避祸者，并没有太多积储在身，胡军很难榨出油水。此中只要一家商队，一行四十余人，车乘六七辆，看似所载货色很多，才近渡口，就被胡军“呼啦”一声给包抄了起来。商队首级从速将出一封手札，递与守将，请他行个便利。

“前自卜侍中处得上艾之砂器、恒山之黄芪、临汾之连翘等，贩于上洛，易得蜀商之锦、盐，欲归故里……”

是以当听闻刘粲渡河，屯兵首阳山麓的时候，裴该就不由皱眉，对裴嶷和陶侃说：“彼獠虽非才杰，终是老将，今依山而阵，守易攻难，遂使我等不敢妄动……”莫非终究还是制止不了耐久对峙，耗损粮草吗？这对晋方但是大为倒霉啊。

“草民岂肯北渡？何如行至河南，却逢晋寇来侵，皇汉雄师亦至，故此仓促逃离疆场耳……若东出，成皋关已为晋寇占有；欲南下，轘辕关也有晋人出没，无法只得临时北过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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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彼肯下至平原，即便依水为阵，破之亦不难堪……”裴该望望身边两名高参，“二君可有奇策教我？”

刘敷想了想，便问：“汝行商各方，可有去过兖、豫么？”

商队首级被堵在南岸，急得直顿脚，但是好话说尽，守将却果断不肯放他过河了。时候不大，公然刘敷带领数千兵马浩大而至，一来就鸠占鹊巢，守住了关隘，然后才策马来到渡旁，“鉴别”北渡者。

孟津属平县所辖，平县别名“小平”，天然得名于“小平津”了。小平津在孟津以东，与孟津一起，成为拱卫洛阳的北方要隘，但首要性远不如孟津。孟津四周阵势西高而东低，南北陡峭，中心隆起——西部是北芒山的余脉，非常陡峻，可下控津渡，历代都筑有防备壁垒；中部地区黄河段相对狭小易渡，又因上游河中有岛，做了分流，故此水流也很陡峭；再往东，有湨水自北方注入，流势趋急，要十余里外才有稍缓处，也就是小平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