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城上[第2页/共4页]

同理，如果刘粲先去挑祖逖，裴该则当西出来取巩县、偃师，以断胡军的后路。

——就这些软弱的晋人，哪怕城内兵有万数，我也不惧，更何况传闻裴该已经把主力都调回东方，去剿那些断他粮道的贼寇了哪。

他自到成皋，便即分拨士卒补葺城防，并且在城西方向新筑了七座堡垒，呈北斗七星状，首尾相联，以便协守。现在一声令下，那些筑垒的士卒纷繁丢弃东西，倒伏旗号，“狼狈”逃回城中。刘勋到达以后，不伤一人一马，便即入驻了这七座堡垒。

裴该是以而不回书，只命城头偃旗，假装守兵数量很少；夜间则在城中燃起多堆篝火，使公众连番鼓噪，以示害怕动乱之态。

这时候成皋城内有多少徐州军呢？“蓬山左营”去剿陈川，“厉风”三营屯驻成皋关，“武林右营”残损且归，左营尚在……以是一共六个正规营，再加亲卫部曲、徐州辅兵，以及沿途新募的兵马（包含成皋的降卒），总数仍旧有一万多——若非如此，他如何敢等刘粲主力过来打野战？

不过他实在忍不住，还是命人传信给陆衍，说：“我见胡军行列甚整，当是精锐，卿慎勿忽视。”我要补课，你们也要补课，我看看你用这三千辅兵，能不能挡得住胡汉精卒吧。

徐州的辅兵主如果搏斗技差，平素多搞的是行列练习，构造力、规律性尚可。若不把胡兵放上城头，估计不会透露其短，而若一旦胡兵登城，不另有甄随那一百人在哪嘛。

胡军会来打成皋，本在料想当中——裴该诡谋迭出，示了半天的弱，不是为让胡军完整忽视本身，单去挑祖逖那块硬骨头啃的。他本来与祖逖的运营，是若刘粲举全军来，裴该就出城布阵，与之正面搏杀，固然众寡差异，终有城防为依托，守住两三日题目不大。祖逖闻讯后，便当疾出而北，从侧背抄袭刘粲，以成夹攻之效。

但是裴该笑一笑：“吾从未守过城，欲亲观其状也。”

裴该才刚坐稳，就听城下鼓响，心中不由微微一凜：“来了！”

此前独一一次遭到敌兵攻城，就是支屈六来袭淮阴，但是裴该大开城门，略略设伏，就把对方吓退了，遂在城外安营一宿，翌日便即飏去，就没有援壁攻打过。以是说裴该在守城方面贫乏经历，他很想补上这一课。

裴该也命城中造饭，但只供应登城守备的士卒一碗糙米泡饭和半根咸萝卜罢了，姑息垫垫肚子。随即他也在文朗等亲随戍卫下登上城去，远远地了望敌垒。

裴嶷劝裴该不必轻动，就在城下呆着好了——因为你上城去没意义啊。向来主将登城，或者为了批示战役，或者为了鼓励士气，现在既将守城事都拜托给了陆衍，裴该身为一军之主，便不当靠近——即便你不想掣肘，睁俩大眼睛跟前面盯着，陆衍也不免束手缚脚。而至于鼓励士气……你真想打赢这一仗，极大杀伤攻城胡兵吗？逞强佯败之卒，哪儿用得着你特地跑去督战？

只是现在难以判定，胡军究竟变更了多少兵马，刘粲主力有没有来……裴该真想有台无人机在手，飞到西面去瞧个究竟。该当如何应对呢？是出城对战，还是持续逞强，凭坚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