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问计[第1页/共4页]
刘均摇点头:“料敌从宽。大荔为冯翊郡治,裴该既入据,焉能不加以整治?若止城壁塌圮,修复不难……”这年代绝大多数城池都是土垒的,防护力较弱——当然也有惯例,传闻不久后赫连勃勃所建统万城的土壁,到了北宋年间仍然安稳如新——以是修起来也不如何费工,裴该好歹来了一个多月啦,别处能够还顾不上,这大荔城他能不修吗?
最关头裴该说得对啊,固然出售了刘乂,但本身不成能是以弥合与刘粲之间的裂隙,反倒会因为“清君侧”之事,两人之间大要敦睦,且有盟誓,实际却更加水火不容。那么本身遣使去要求朝廷出兵南渡,以牵绊祖逖的豫州军,刘粲真肯承诺吗?那厮过往如果只顾国计,不谋私利,本身也不会跟他起龃龉了;现在再有了“清君侧”这一出,他又顺利把刘乂赶下了台,只能够更加放肆,而不会幡然悔过吧……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这仗还如何打?本身除非如裴该所说,趁着目前粮草还算充盈的机遇,东渡黄河,抢先占有河东,再北上与刘粲相争,不然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这位刘司马名叫刘均,字子平,既是屠各本家,也是刘曜的亲信之一,向来足智多谋。实在论起行辈来,刘均还比刘曜还要高,跟刘渊是从兄弟,只不过血缘比较冷淡一些罢了。此人本来奉养刘聪,帮忙刘聪抵挡刘和的暴政,但在过后却劝说刘聪立刘乂为皇太弟,为此激发刘粲的不满,多次设谋要撤除他。为了避祸,刘均遂请命转为刘曜军司马,刘粲讽刘曜杀之,刘曜不肯,反倒引为亲信——刘曜、刘粲之不敦睦,这也是一个首要启事。
但是曹恂也没有甚么好体例,两人几次研讨局势,成果反倒牛角尖越钻越深,愈发感觉裴该所言有理了……正感惶恐,忽听门外有人禀报:“刘司马押粮返来,求见大王。”
刘均说了,我信赖以大王之能,终究是能够霸占大荔的,并且麴允等关中诸将必不敢来救;即便祖逖派兵来援,他还要护守偌大的弘农、河南,乃至兖、豫之地,派个一万人渡渭顶天啦。但只要裴该有死守的决计,且对于军事有最根基的知识,不犯初级弊端,我们就不成能寄但愿于一踏即平——
时候如果拖得久了,确切对我军倒霉,就怕粮草断顿——“裴该言语,或有夸大,但大单于不肯出兵骚扰河南,且将掣肘我军粮运,恐非虚言……”刘曜西渡,留刘均在河东督押粮草,则刘均对于平阳内部动静的体味,时效性更强一些。据他说,刘乂既已被废,刘粲天然想要晋位皇太子,他这些天就一向通过各种渠道在游说刘聪,实际上刘聪应当答允,只是刚死了一个儿子(刘敷),内心不痛快,似有归咎于刘粲之意——谁叫你把兄弟留在偃师,本身跑回平阳来的——以是想再迟延一段时候,给这个宗子敲敲警钟。
他这话并不但仅是讲给梁胥听的,室表里另有几名书记、侍从、部曲呢,刘曜一边出言警告,一边游目四顾,那意义——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得保密,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刘曜点头道:“我也恰是虑此……裴该之言,不成尽信,但亦有其理在。不知司马何故教我?”
随即竖起第二枚手指来:“其二,闻陈长宏(陈元达字长宏)往说虚除权渠,可待权渠兵来合后,再同向大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