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单挑[第1页/共4页]

裴该进入城中，不由仰天大笑，顾谓郭默道：“公然如卿所言，攻取成皋，易如反掌！”郭默拱手恭维：“甄督之勇，实不下于汉之关、张也！”

话音才落，忽听劈面鼓响，公然关门翻开，有马队冲杀出来。裴该还是笑：“不幸而为陶君所言中，可见胡贼当中，也有勇夫。”大要上云淡风轻，实在他还真不敢过分于托大，当即略一勒马，退后数步，就避到甄随侧面去了——山道狭处，只能两人并行，幸亏目前这个位置略微宽广一些，不至于被完整堵成“一字长蛇阵”。

比及在城中坐定以后，裴该就命令：“将那被俘的贼将押将上来！”

裴该举起竹杖，朝着成皋关狠狠一挥：“速速下山，马上攻关——哪一营集结最快，我便使哪一营先发！”

甄随上马，刘光翻倒，两边视野当即开阔。陶侃脱手如电，急捻一箭，拉弓半满，“嗖”的一声，便将刘光身后第二名胡骑射落灰尘。实在这时候胡骑若再放箭，恐怕裴该性命堪虞，题目既已驰近，他们都风俗性地弃弓箭而取刀矛，筹办搏斗了，没人再想着放箭——不但仅他们，裴该身后刘夜堂等人也是一样，仍然执弓在手的，便只要陶士行一人罢了。

他指导给裴该看：“摆布山岭峻高，但自关上，当有巷子可通，若能多筑堡垒，互为犄角之势，则通关之路，都会被覆盖在弓箭射程以内，一步一尸，难以超越。”随即笑笑：“只是若贼立营，山下也可瞥见，且我等至此，当已有箭射至……”

甄随这个愁闷啊，也不守关——归正前面必有雄师跟进——撒开两条腿就从后猛追，所获数十败兵，全被他一刀一个，尽数砍死。再多就砍不到了，胡军大半有马——没有马就不成能跟着刘乂、刘丹从暗沟水畔一口气逃到这里来啊——甄随固然自称只要撒开了欢儿，竞逐有若奔马，毕竟只是夸口罢了，两条腿的始终还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再说裴该立马在世人之前，以竹杖指导，窥看关势，陶侃警告说：“使君略退几步，倘若胡贼开关来袭，恐伤使君。”裴该笑道：“陶君过分谨慎了。贼气已夺，岂敢出关？且山道险狭，一夫当之，万夫莫开，唯恃勇力——我身边莫非独无勇将么？”

劈面刘光才出关隘，便从背上摘下弓来，引满一发，对准了裴该面门便是狠狠射去。甄随见了，当即举起手中长矛，觑准羽箭来势，锋芒搭上，便是一搅，口中还叫：“米粒之珠，也放光彩！”

因为并非出错，而是用心为之，以是甄随一上马，便即稳稳站定，并且当即双膝一曲，足蹬大地，借力运作于双膀之上，同时吐气开口，“哈”的一声怒喝。刘光没见过这类打法，反应略慢了半拍，就感觉一股大力从两支矛上同时传来，他虽放手，却不敷及时，仍然被扯得身子朝前一倾。本是骑将，均衡不稳时，便本能地双腿夹紧马腹，谁想连坐骑也没法抵抗甄随的巨力，竟然连人带马，“轰”的一声，如同一座小山似的当即倾塌下来。

裴该点点头，随即说道：“既然岭上无营，至此无箭，我等可再前出一二里，抵近些旁观。”他真恨这年代没有望远镜——不过细心想想，若能找到些天然水晶，请名匠磨出两枚镜片来，应当难度不是很大吧，这玩意儿在本期间必定没法量产，但起码本身能够配上一具，也就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