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为黄雀[第2页/共4页]

蒋光鼐摆摆手，又作了个请的姿式，表示肃文讲下去。

汪辉祖接过来，不敢往口里放，只是顺着本身的思路持续铺陈，“宫里传来的动静，正月十六后，外务府将新建立一处官学，地点设在咸安宫，传闻课程里就新增加了天文、历法、算术等项目，那就是这些课目要走出蒙养斋，进入官学了。明天，端亲王亲临府邸，上元元宵佳节，不吟诗，不作对，却出起算术题目，两相连络，门生以为，必有深意。”

荫堂顿时明白了汪辉祖的意义，“对，要把咸安宫抓到手里，咸安宫才是真正的青萍之末，发肈之端，……对，成也咸安宫，败也咸安宫，咸安宫节制在我们手上，有人任想有再大的行动，这风也刮不起来，……我们还会增加一支新的力量。”他越说越有些镇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我为黄雀，又有何不成！”

他施施然走到蒋光鼐身边，“兄台，吃个桔子，败败火，当着王爷的面，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宏奕一愣，继而也是笑意盈盈，他悄悄一点头，笑着端起茶来。

“如许的争辩，就象刚才蒋光鼐与肃文的争辩一样，不但在庙堂，在乡野也会心见不一，分歧颇大，体用之争到一定时候，最后脱手的必然是天子，他会庙谟独运，乾纲专断，而结论天然是早能够预感的。”

蒋光鼐此时竟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他亲热鼓励，有如东风拂面，饶是蒋光鼐狂狷之士，不由也感佩得涕泪横流，“门生谢过王爷，谢过王爷……”

宏奕看看肃文，面色有些阴沉，他悄悄转动动手上的翠玉扳指，一言不发。

魏瑛、齐勒泰等大员不由都朝这里张望，“贤王”二字，果然不是浪得浮名。

“刚才的场景你也都看到了，……我晓得你夙来不喜如许热烈的场合，……嗯，你有甚么设法？”荫堂昂首起家，在书房里走动起来。

“不象啊，他不是……”此人的话打了半截，倒是说不下去了。

荫堂快步走到书桌前，把一张宣纸递给汪辉祖。

原觉得他志向品德才情值得眷顾，却未曾想还竟另有这般见地，他看看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年青人，眼中陡地放出光来。

世人看着一脸懵懂的蒋光鼐，都呵呵直笑，荫堂也捋着胡子，笑着看看宏奕。

“那如果咸安宫的官门生确切优良，为天下读书人表率，将来为官员表率，那就不一样了。”

“焕曾，坐。”荫堂顺手一指，眼睛却在几张纸上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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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事理！”魏瑛一捋故子，笑着对齐勒泰说道。

荫堂一摆手，“端亲王乃至皇上的意义我明白，不过三点。一是以体用之争来一统思惟，打击异派，窜改朝堂格式，这一点，我们有共鸣。二是借创办新的官学、新的课程，培养新的人才。三是新学的构成，从下到下，也会构成新的权势，这权势，当然皇上与端王也要抓在手里。”

“就是猪！”墨裕开初掩口暗笑，但他看看多隆阿挺着的肚子，倒是大笑起来。

蒋光鼐的眼睛瞪大了，仿似找到知音普通，“想不到兄台竟有这般见地！？”

“不是用人奶烤的猪吗？”多隆阿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