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备考[第2页/共5页]

傅云英还以一个笑容，道：“自当极力而为。”

背完四书开端学做文章，八股最早从“破题”的那两三句学着写起，一遍遍不厌其烦练习破题，然后一步步加上前面的承题、原题、小讲，注释的两两对偶，直到能够完整写出一篇七八百字的八股文章。

赵叔琬游移了一下，道：“不知令妹可否出面一见？不能劈面朝她道歉，我内心难安。”

傅云英淡淡扫锦衣少年两眼, 想起灯会那夜的五十两银子。

杨平衷眼底闪过一抹绝望，又不敢强留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主子们眼观鼻鼻观心，好像泥胎木偶，规端方矩守在一旁。

主子不敢回嘴，赶紧改口道：“少爷，傅小相公还没退学……这，他能不能考得上先不说，现在斋长也不晓得他住哪儿……”

傅云英沉默一瞬，她只记得买韩氏喜好吃的果子，忘了给傅云启买。

灯谜册子她还没默写完，渡口杨家倒是几次派人上门问, 不过他们不敢催促, 每次上门都备了丰富礼品好声好气扣问进度, 态度乃至于有些卑躬屈膝。傅四老爷啧啧称奇，回回撞上杨家主子都要被阿谀恭维一通, 内心过意不去, 回家委宛劝傅云英说：“那小官人出身繁华，可贵不以势压人, 英姐呐，人家以诚待你, 你先放动手头的事把那些灯谜给人家抄出来送去, 好教人家放心，五十两银子呢！”

少年随赵师爷走进正堂，和赵琪见礼。

他感慨道：“英姐，你学得这么快，就是因为每天都对峙总结旧的知识么？”

他喃喃低语几句，瞟一眼身后主子，声音降落，“去查查傅小相公住哪儿，把他挪到我院子里。”

读书普通先读《论语》、《孟子》，再《大学》、《中庸》，过了四书关，再接着霸占《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傅云英白他一眼，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

“啪”的一声，傅云英视线微抬，抄起长毛竹悄悄拍他空着的手，“你好好勤奋的话，说不定能试一试。”

赵叔琬却撇了撇嘴，悄悄道，韩氏粗鄙，傅云启一团孩子气，小门小户的人，公然不通礼数。

临行前，赵琪直视傅云英，浅笑道：“半月后江城书院出院测验，盼能再见识小相公斑斓文章。”

傅云启翻了个白眼，道：“拿都拿了，像不像都是她拿的！”

傅云英轻描淡写道：“是二哥教的好。”

半晌后，杨平衷收起懊丧之色，摇摇折扇，含笑道：“我和傅小相公还真是有缘分，再料不到他也来武昌府了……今后见面的机遇多的是……”

她之以是在傅家肆意妄为，只不过是因为她看不起傅家，不把傅产业回事罢了。就像那些纨绔后辈，面对身份更高的王公贵族或是世交长辈，他们是天底下最恭敬懂事的后辈，在有力抵挡的老百姓面前，他们立即换一身皮，成了骄横放肆的膏粱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