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灌浆馒头[第2页/共4页]

傅家结婚的事，傅老迈毫不知情，并且人已经不在了，韩氏倒不至于迁怒到他身上。

韩氏想把她送回傅家，不然不会一听婆子说蜜斯们都穿耳洞，就立马撸袖子想脱手给她穿两个。韩氏怕傅家的姐姐们瞧不起她。

云英吃得慢条斯理的，韩氏吃完一笼，一个劲催她，“快点吃，多吃几个！”

跑堂的看到傅四老爷穿戴打扮不普通，殷勤服侍，送来热水巾帕，奉侍傅四老爷梳洗。

傅四老爷生得人高马大，穿着面子，和傅老迈一丁点都不像，韩氏向来没和大富人家的老爷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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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慎重。

韩氏这才罢了。

砰砰几声，结健结实给韩氏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都碰青了。

不过想想傅老迈和傅四老爷小时候豪情很好，兄弟俩向来没红过脸，也没甚么好不测的。

这么大的动静，早轰动了饭庄掌柜，侍从机警，找掌柜要了间雅间，搀扶傅四老爷起来，请韩氏和云英去雅间说话。

韩氏到处摸来摸去，奇怪这个，奇怪阿谁，漫不经心道：“你四叔是个好人，他哭成那样，我不美意义问他――管他呢，到了黄州县再说。”

韩氏和云英跟着傅家人出了饭庄。

本来这就是那位以一人之力撑起全部傅家的傅四老爷。

婆子拿着两对丁香耳坠子放在云英耳边比了比，笑着道：“姐儿该穿耳洞了。”

王叔返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行人。

男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让嫂嫂和侄女刻苦了。”

傅四老爷抱着傅老迈穿过的旧衣裳大哭一场，嗓子都哭哑了。

这是她从王叔那边探听来的，王叔是个诚恳人，她几近没费甚么工夫就从他嘴里套出实话。

云英扯扯韩氏的衣袖，“娘，四叔没提及家里阿谁大娘子的事。”

如何统统人都感觉她吃不饱？她真的不饿。

吃灌浆馒头很有讲究，悄悄提，渐渐移，先开窗，后喝汤。先用筷子戳一个小口儿，尝溢出来的汤汁，油香浓烈，肥美甜美，然后把汤汁倒进小瓢羹里渐渐喝掉，最后再吃馒头，满嘴溢香。

何如傅四老爷非要对峙，韩氏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肩舆。

傅四老爷垂泪道：“这有甚么可说的，大哥走了，我这做弟弟的只恨不能以身替之！这些年托赖族中人搀扶，家里好歹挣了些银两，日子颇过得去，必然好生奉侍嫂嫂。”他缓了口气，拉着云英的手细细打量，看她骨瘦如柴，鼻子发酸，眼泪哗哗往下淌，“不幸英姐小小年纪没了爹，大房媛姐有甚么，她也得有，月姐、桂姐都得靠后。”

一起跋山渡水，紧赶慢赶，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第一次吃到灌浆馒头，韩氏震惊非常：她向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王叔是傅家的老仆，看着傅四老爷长大的，说话没那么多顾忌，“官人勿要悲伤，现在寻到大老爷的妻儿了，安设娘子和小娘子要紧。”

她翻出旧袄子套在新衣内里。

只要跑堂的悄悄瞪了韩氏好几眼。

侍从们怕傅四老爷哭坏了，纷繁上前安慰。

云英也换了身新衣裳，一件月白对襟茧绸袄，蒲桃青竖领夹衣，底下穿鹦哥绿褶裙，满地娇织绣纹，纹样精美，色采光鲜，婆子乃至还给她筹办了一套环佩七事，挂在她裙腰上，梳双螺髻，系银带，打扮得和富朱紫家的小娘子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