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杀良[第1页/共5页]

傅四老爷晓得傅云章考中探花郎，之前就自觉地崇拜信赖他，现在更是把他当作佛爷似的，听到他和傅云英说话的声音，大踏步迎了出来，看他一身圆领袍，垂垂有了几分官家严肃，搓搓手，拉着他上高低下打量，要扶他坐到主位上。

傅云章唔了一声，轻声问：“霍大人住在哪儿？”

“这份证词不能用了，你今晚把证词全数看完，然后重新写一份。”霍明锦指了指那一沓纸，道。

静得诡异。

傅云英想了想，没出去。找了本书，坐在外间太师椅上翻看。

傅云英想出去见傅四老爷，看他仿佛睡着了，蹑手蹑脚退到门边，抬开端，霍明锦一动不动，日头偏西，窗前罩下一片昏黄的淡黄，他刀刻般的脸沐浴在温和的光芒中，四周鸦雀无声，静得仿佛一场梦。

霍明锦看着她，等她看完，问：“怕吗？”

……

她轻声问。

霍明锦的视野落到荷瓣型瓷碟里盛的藤萝花饼上，神采微变。

试想每天像圈养的牲口一样被官兵骑着壮马摈除追逐，随时能够被一刀砍了脑袋，这那里是人间承平治下！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

蒋延跳了起来，指着桌角阿谁粗布承担，“这是谁拿出去的？”

姑息睡了一会儿，恍忽听到门外响起混乱的脚步声，她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霍明锦面不改色地吃完两枚咸口的藤萝花饼，然后灌了三杯茶下肚。

这些信，竟然是当朝首辅沈介溪写给辽东总兵李柏良的亲笔信！

她现在是男装打扮，用不着忌讳甚么, 夏季酷热时, 江城书院的门生常常结伴去江边凫水, 她看多了他们不穿衣服的模样, 一点都不在乎。

傅四老爷抹去眼角泪花，站起家，又打了个哈欠，“好，我也不扰你们了，明天再找你们说话。”

缇骑排闼出去，手里托了只青地白花瓷碗，汤药滚烫，冒着热气。他笨手笨脚的，一边走，碗里的汤药一边往外洒，等他走到床边时，一碗药只剩下半碗。

傅云英含笑道：“都有，您喜好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傅云英叮咛一句，没提霍明锦受伤和辽东总兵的事。

明天她提出想吃花饼，灶房婆子天然就着她喜好的口味做，咸甜的都有。

见蒋延神采乌青，小厮摸索着又道，“小的去问问其别人？”

觑着侍从出去了，傅云英平复下表情，小声道：“大人，长辈能够仿照笔迹，誊写证词，是照着抄一份不一样的，还是连笔迹也要仿照？”

门吱嘎一声开了，缇骑手捧一沓纸张走进房。

她应喏，拿起纸细看，越看越感觉心惊，额前渐渐沁出汗来。

霍明锦挥挥手，让缇骑退到一边，眼神表示傅云英畴昔。

朝廷的放纵并不能喂饱贪婪的李柏良，为了谋取更多军功，他率兵掳掠边疆偏僻的村落，然后将全部村庄的人杀人灭口，首级割下，作为领功的凭据。

傅四老爷旅途波折，明天刚到，说了一会儿话，打了好几个哈欠。

等她写好的时候，外边天气已经暗了下来，天涯云层涌动，放出万丈灿烂霞光。

藤萝花饼当然是甜的，只要她口味古怪，有一年缠着嫂子给她做咸的口味，最好再加点肉糜，咬一口，咸香肥浓，那滋味才好呢！

傅云英应喏，侍从把笔墨文具送了出去，她走到隔间，吸口气，坐下便开端誊写。